“后来阿母听说了这事,随便拿了几样物件,让人给高小娘,说是阿郎给她的打赏,高小娘兴奋得了不得,问得晚宴过后,阿郎在无情楼招待留下来的客人,她还想去露脸,阿母让锁禁金屋苑谁都不许放出来,听说高小娘还被气哭了呢,肯定又怀疑是阿母故意打压她,薛姬、魏姬几个快笑疯了,大伙都觉得高小娘这蠢样子比滑稽戏还滑稽。”
芳期琢磨了一阵儿,嘱咐常映:“你带话给徐娘,我明日会召见吴姬,说是跟吴姬对局,结果吴姬回金屋苑路上巧遇了国师,傍晚时就让徐娘单另再给高小娘安排个婢女,贴身服侍她,多挑几个,再给高小娘从中择选一位的特权。”
“是。”常映转身就往外走了。
八月笑道:“夫人这是故意误导高小娘?”
“聪明。”芳期赞许。
晏迟肯定是不耐烦针对高蓓声施美男计的,只好由她代劳,好在高蓓声这自以为是的性情,给她一颗酸枣她都能品出蜜糖味,像再调拨个使唤婢女这点子小恩小惠,就足够让高蓓声相信晏迟对她刮目相看了。
继续抖擞吧,等巴掌来的时候,她才更会手足无措,那时候就会使力打听又再陷入危局的原因了。
等从浴室一身清爽的出来,这回芳期是迳直回了内室,满头的青丝只换了个低矮的燕尾髻,这多少还是顾虑到晏迟的缘故,要不然她就披头散发一身里衣衬裙直接扑榻上梦周公了,需不着这一番收拾。
浴室本就建在外室以南,内室东南向的夹角,出来后芳期就往她在西窗下的榻上去,也没注意看晏迟有无安置,这人虽一贯晚睡,但今天时辰已经很不早了,多半是睡了,她还放轻了脚步生怕把人给吵醒,怎知道至她那个半封闭的小“隔间”,赫然却见晏迟倒在她的榻上,跷着腿,一条胳膊放脑袋底。
这是肯定没睡着,尽管这人有模有样地闭着眼睛。
他的头发倒是散披着,极不讲究地只着一身丝质中衣,还自在得很。
芳期一回头,就见九月早躲得不见影了。
“晏郎若真要在这儿睡,我可不管了。”芳期外强中干的威胁。
“恩,你睡床吧,我就在这儿乘会儿凉。”晏迟不装睡了,斜着嘴角一笑,眼睛半睁。
满窗的月色透进来,又有一盏灯照,这样的月色烛火里,两人的眉眼既清楚又暧昧。
芳期听这话就知道威胁无效,这人的意思是说他乘完凉也会去床上安置,是要同床共枕的意思。
“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