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连忙离开了几案往后一靠:“得意忘形了我这是,晏郎可千万别当真啊,就算那时晏郎对待我不冷不热,我也从不敢有这些小动作,我经手的菜肴保管都干干净净……”
奇了怪哉,怎么看上去晏国师不像要发脾气的模样?
不计较当然是最好不过,芳期连忙转移了话题:“我是真想不通高蓓声为什么这样的百折不挠,晏郎行行好,不要太言简意骇了,多说两句替我解解惑。”
晏迟想今晚横竖都得宿在清欢里的,不如就闲话几句,便拎了风氅往身上一披:“走,换个地方闲话去。”
此季清欢里最美的景观,当数无主林。
这一片梅花色彩缤纷,品类繁杂,也不知经过了多么用心的栽插,相互映配着杂而不乱,还别具风韵,有无主林,自然就有无主亭,亭外是一株小宫粉花枝斜伸,颤颤地花影,落在亭内一张窄几面上,花香却是浮动的,绕着人,跟着风,缠缠绵绵。
何需杜康,花香已经醉人解忧。
但今晚芳期其实是想喝点酒的,因为日昼一战,她把一国皇后气得七窍生烟还拿她无可奈何,虽然多半功劳得归功晏大国师的威名,但她莫名觉得解气,很想喝点酒庆祝,却还记得晏迟说过跟他一块时禁止她喝酒的话,不大敢表达真情实愿,决定还是忍过这晚,等明日中午跟阿瑗一同喝。
她这时认真在洗耳恭听晏迟剖析高蓓声。
“我其实跟高仁宽初见时,就觉得这人冠冕堂皇虚伪得让我倒尽胃口,他能教出高蓓声这样的孙女其实不奇怪,高蓓说她对我一见倾心,这话不假。”
芳期:国师自夸起来还真是一点不脸红。
“当年我看高仁宽好为人师,见个人就想显摆他的见多识广,懒得搭话看起来像在洗耳恭听罢了,既根本没有交识的想法,自然未提我是何来历,高仁宽就笃定我是个在外游历的普通儒生,出身寻常,也没有兴趣追问我的来历。”
芳期想起曲氏母女两个,好几回提起高仁宽对晏迟的赏识,“扑哧”一声笑出来:“晏郎明知曲氏和高蓓声是在一派胡言,怎么憋住不笑的?”
“因为不好笑。”晏迟看了一眼芳期,接着道:“高蓓声当年无非是在我跟前晃了一晃,我连她眉眼都没留心看,高仁宽见我为人处世不够世故,越笃定我出身寻常,是不肯让他家孙女被我‘相中’的,所以高蓓声晃一晃后就没影了,连个字都没听我说过,所以当年她的一见倾心,浅薄得很,看中的无非是我的长相和气态,远远不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