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婆让你逼死生母,你就言听计从了吗?阿母是做了不少错事,但她从来没有亏待你我,覃芳姿,我们是阿母怀胎十月一朝分娩,才有幸为人的啊,你怎么能,怎么能……”
“我不知道阿母待我好吗?大哥以为我就不难过了吗?可我有什么办法?!你们把阿母关禁起来,阿母再也不能庇护我,我不屈从于太婆能怎么办?!阿母说为了我能活得好,她不怕死,是阿母自己愿意的,我没有逼阿母,阿母不是我害死的!!!大哥,你要是不帮着我,不护着我,你要是中伤我让我受惩责,阿母会死不瞑目的,不孝的人是你不是我!”
芳期选择了绕另一条路往风墅去。
三月扶着芳期的手都直发冷,半晌后终于忍不住议论:“二娘也太狠了,奴婢虽不同情大夫人,但听见二娘的话,觉得浑身直打冷颤。”
“二姐刚才没有哭。”芳期却道。
“她还有脸哭吗?”八月愤愤的说。
“今后有她哭的时候。”芳期摇摇头,她不想再琢磨这件事了,兄长跟覃芳姿是同胞兄妹,她不能劝说兄长大义灭亲,但覃芳姿被王氏纵成这样的心性已经肯定无法扭改了,她一定有自遗其咎的那天。
兄长对覃芳姿绝望得越早,当孽报降临时,或许易得接受些。
“这件事听过就罢了,不要声张。”芳期叮嘱两个婢女。
风墅里的一株白梅开得很早。
晏迟身上笼着件黑风氅,一边喝酒,一边欣赏那株白梅,倒不是他突然就不惧风寒了,只因这间屋子背风,所以开着半扇窗也并没有冷风扑进来,白梅就依着窗口盛开,花叶几欲伸进窗口似的,晏迟认得这株白梅。
据说,这一株梅已经有近千年的寿岁,不知何时,成这尘世最早开盛的梅,它能渡过整个漫长的冬季,到阳春三月,白朵绿蕊才悄然凋枯。
赵叔那年带他来看这株梅花,是二月,趁梅花未败,采撷回家酿酒,赵叔笑称这花是千年的余香,那一年钟离矶终于治好了他的疾症,很多记忆对他而言都已混沌,赵叔带他看的,仿佛一个崭新的人世。
二十年了。
那时他哪里想到这里会成相邸私产,他居然成了此间主人的孙女婿。
人生啊,有时还真是变幻莫测。
然后晏迟就看见了“莫测”之一,打从这扇窗前经过,穿着难看的麻衣,身后明明跟着两个婢女,也没见提着食盒。
算了,毕竟是嫡母初丧,覃三娘再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