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一类事务,怎晓得开封陷落,洛阳也被辽人霸据,邬氏家的店铺开不下去了,一应家产也都只能便宜了辽人,她们一家三口人能逃来临安已是不易,偏邬氏的爹娘还相继病逝了,多得邬家老父在临安城还有故人,开的正是典当行,知道邬氏的本事,就雇了邬氏看账。”
邬氏本来有营生,不过因和钱氏交识,钱氏举荐她来相邸帮佣,工钱高出几倍,邬氏才被“挖”来的。
而王夫人既然花了大价钱雇了邬氏这么个人才,不用说肯定是为了打压苗娘子,好一雪狸猫诱事件的败辱,而周小娘赶在今日告诉芳期,是因为王夫人的这回出击已经收到了成效。
“先从内库局察起,账面上多有不清明的地方,再一追究,果然就察出了好些件瞒报损毁的事,而今徐妪底下好些个支管,都被调职去了别的局署,自然也不能够再管事的了。徐妪的差使虽没变动,可底下的支管都换成了大夫人的人手,力拙被架空也是迟早的事。
还有采办局,原本有几个管事是和徐妪交好的,这一察账,竟都难免被追究过失,大夫人这回应是被苗娘子给气狠了,虽知道苗娘子不能中伤,但分明是要把听从苗娘子的下人都慢慢驱逐,让苗娘子威信大减,独木难支。”
周小娘这么精明,当然看得出芳期是想助着苗娘子制衡大夫人,而今苗娘子眼看就要落下风,她当然会赶来提醒芳期一声。
周小娘相当清楚自己的“定位”,哪怕有一天真有幸被扶正,她也不可能取代大夫人成为相邸的持家主妇,除非是相公和老夫人都过世了,彻底分家单过。她和苗娘子是没有利益冲突的,她也不在意芳期日后出嫁陪上一笔嫁妆,周小娘虽是商贾出身,但并不看中财利。
若是儿子覃治日后继承了父祖的人脉,仕途顺遂,有多少财利赚不来的?
财利说穿了,不就是换取尊荣的工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