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夫人的另一心腹钱氏举荐,所以这刚入邸的邬氏,也可谓是大夫人的天然心腹了。”
“仿佛家里的仆婢,许多是靠旧仆荐举?”芳期听到这儿,先问一句。
如琥珀举荐的芒种,段氏举荐自家侄女,这回钱氏又举荐邬氏。
“三娘也知道,虽说相邸有朝廷分派的官奴婢,不过仅靠官奴婢是没法照应阖府人事的,多数仆婢都是靠外头雇佣,可牙行往往不管调教,那就得靠主家自己调教了,为了省事,当然雇请熟手比生手好,所以对旧仆举荐的熟手,主家都是欢迎的。”周小娘也愿意把管理宅务的技巧告知芳期:“当然也不是所有仆婢都有向主家举荐熟人的颜面,三娘当段氏、钱氏等些小管事,为何如此在意相邸这件差使呢?”
芳期又自是虚心求教。
“她们得主妇看重,这颜面可不限相邸里头,无论亲朋,还是邻里,但凡得她们举荐谋得体面的差使,能不记她们的人情?年节上银绢财礼是不少送的,便是这些仆妇日后不再为雇佣,但积累下的人脉却不会因此就损失,家里遇见烦难事,还怕缺帮手了?这颜面上的光彩,还能惠及子孙呢。”
周小娘也不怕跟芳期点明了:“就论三娘的保姆符媪,根本不为大夫人信重吧,可符媪家的两个小子之所以能得各自的主家看重,积攒下能在临安城里立足的根本,和他们的聪明能干虽说有关,重要的还是雇请他们的主家知道他们的阿娘是相邸闺秀的保姆,视他们自然和常人不一样。”
就更别说钱氏这样的大夫人心腹,莫说商贾,便是连一些小官宦,恐怕都会主动和她结交的。
“这样说来,段氏为了五百贯钱就失了相邸的美差,还真是贪婪愚蠢了。”芳期笑道。
“段氏当年举荐的自家侄女是个新手,却一心还想求个工钱既高又不用出力的差使,就足证她的贪婪愚蠢了,上回的计划,使段氏身上才能成功,要换作钱氏,况怕就根本没有效用了。”周小娘也笑道。
芳期赶紧一个马屁:“这都靠小娘好谋划,搁我哪里能够洞谙这些仆妇的心性。”
又继续洗耳恭听。
“钱氏举荐的这个邬氏,从前是在一家典当行看记账薄的,是个察账的好能手。”
芳期刚听这一句,心里又犯疑问了:“怎么典当行的管账竟是雇请女子?”
“邬氏自家原就经营典当行。”周小娘已把邬氏的根底摸得清清楚楚:“邬氏是独女,她家里本就打算让她继承家业,所以从小就栽培女儿管账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