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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老太太也不恼,反倒骄傲地扭扭足有磨盘那么大的臀部:“那是,俺们这才叫活得有滋有味!”
烂大街的广场舞曲响起,动感十足,二三十个老太太跟着那个帅老头老师跳得那叫一个嗨,旁观的还有几个老头也在蠢蠢欲动地跟着节拍抬胳膊踏脚。
钟希望开始还瞅着那胖老太太一动肥肉就乱抖的画面偷着乐,忽而瞥见那广场舞老师一侧脸的瞬间,顿觉那神态非常得熟悉。钟希望有些懵,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模糊的身影,长什么样儿早已不记得了,但那神态她熟悉,正是她爹钟……钟……
钟希望下意识地去按自己的胸口,因为那里忽然突突疼得厉害,她,居然想不起自己亲爹的名字了!
晚上躺在床上,钟希望的脑子里仍旧在纠结着亲爹的名字,但也实在想不起来,便问老头子:“哎,问你个事儿,你还记得俺爹的名字叫啥不?”
老头子很不耐烦:“傅三斤。”
“不是你爹,是俺爹。”
“你爹叫……哼,你连自己亲爹的名字都能忘,钟希望你真是够无情无心的!”老头子没回答,反倒是转过脸将钟希望好一顿讽刺,“也是,都说最毒妇人心,想当年你十七岁时都能自己去赤脚大夫那里买了药堕胎,听那男人说还是个男胎,都成形了,啧啧,够狠的!”
钟希望忽然心里生起一股子恶气,很想就这么直接掐死身边的这个老不死的,但最终也只是想想而已。
见钟希望沉默良久不说话,老头子也有些慌,但嘴却不见丁点儿的收敛:“你咋不说话?哼,你这一辈子都是这么个闷猪头的性子,憋都能憋死个人,看着就讨厌!”
钟希望侧身背对着老头子,淡淡道:“别拿以前的事出来恶心人,咱们结婚六十多年,我对得起你,我都八十三了,能活多久就照顾你多久!”
老头子一阵语塞,半天吭哧一句:“你又发什么神经,平白无故的说这些晦气话干啥?吃饱了撑的?真是……再说了,我对你也不差啊,从来都没缺你钱花吧,哼!”他还委屈上了。
钟希望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一辈子她都没从老头子那里争过来理,现在老都老了,还争来干啥?
过了一会儿,老头子又出声了:“喂,你咋啦?今天脾气咋这么冲?谁又惹着你了?你,你可别憋着啊,对身体不好,你可得好好的,我可不想你走在我前头了……”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才是重点,表面上是在关心她,实则还是为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