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是来帮一个战友了一桩心愿,”老者叹了口气,“这家福安酒楼是中湖的一家百年老店,早先战争年代,我的一个战友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临死前他指着福安酒楼的菜牌子问我,‘哈各’(饸烙)是啥?我说我不知道,他说他想吃,我就去砸酒楼的门。那兵荒马乱的年月,酒楼的人早跑没影了,谁给我做饸烙啊?等我回去的时候,我那个战友已经牺牲了。”
旁边的何文远、杜林,还有那两个黑西装默然不语,老者接着说道:“之后,接着打仗,仗打完了,新华夏也成立了,我退了伍,转业到地方,在一家国营矿厂当厂长,后来企业改制,我和几个工友集资把矿厂私有化了,改叫山河矿业,那也是山河实业的前身。几十年过去,都没有再来一次中湖,这件事儿也慢慢淡忘了。前几天突然想起这件事,我就来了中湖,就想帮战友吃一口这个饸烙,可是这个经理说只有一个师傅会做传统的饸烙,他还没来,我一着急,一上火,就岔气了。”
“今天吃不着,就明天再来嘛,着那么大急干什么。”何文远责怪了老者一句。
“恐怕何老近期是吃不上这口饸烙了。”李宪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他指了指手机,“刚刚接到队里的电话,福安酒楼的饸烙师傅卫有朋到刑警队自首,说今天早上他失手误杀了妻子杨楠,我的同事已经按规定对他进行了刑事拘留。”
直到杜林和李宪离开福安酒楼,党卉也没有出现,杜林给党卉打了电话,她说孤儿院有急事,要请几天假,杜林同意了,并说等这边忙完了,就和李宪一起去党卉那边,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反正诊所今天休息,杜林也没处可去,干脆和李宪一起去了案发现场。
卫有朋家是一栋普通的单元房,单元门口拉上了警戒线,两个社区民警在门口值勤,李宪出示了证件,又和他们说明了杜林的身份,两人一起上了楼。
二楼左侧的房门开着,杜林以为现场就在二楼,刚要进去,发现不对,是王杰书在和邻居了解案发前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只听那个邻居说道:“我住他们家楼下算是倒了霉了,他们两口子成天吵架,白天还挺消停,两口子都是厨师嘛,白天都得工作,经常是晚上吵,一吵就吵到后半夜,女的又哭又闹,男的倒是不喊不叫的,可他动手啊,摔盘子扔东西,好像还打老婆,噼里啪啦的可吓人了,我们去找过几次,刚找完时还能消停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就又吵开了。”
“昨天晚上吵了吗?”王杰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