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萋萋,问:“昨夜没睡?“
“嗯。睡不着。”萋萋面无表情盯着一地雪白。
采苓拍拍她肩膀,“别看太久,小心雪盲。”
萋萋眼睛里的泪水一颗颗滚落,“我为何就没能发现沈泰他已另结新欢……”
“不是你没发现,是从不肯相信。”采苓眼中也泛起泪花,“沈泰对她,我想利用大过于爱吧。可是朝夕相处的利用有朝一日也会留下爱意的,不管是深爱还是浅爱,但凡是爱了,便再不能把那名字从他心底里抹去。我们又何必非得去争一争呢?”
片刻无言。
“苓姐姐。”反倒是萋萋提醒她,“别盯着雪地久久看。“
她方回过神来,拍拍裙后的雪,登上马背。
再行了三十里,已是黄昏时分,晚霞染满橘红色的天空,忽见一行数十人的马队迎面奔腾而来。遥遥已见为首之人穿着墨色劲装,身姿气宇与沈牧迟相似,其半个马身后的人微胖,正是陶陶。
“太好了。是陛下和哥哥。”萋萋挥舞了手臂。
“袁大哥速速离开此地。”采苓立刻吩咐,见他虽已调转马头,却依旧目光流连,连忙挥手道,“回去后长安再相见。”
沈牧迟带着数名侍卫轻骑而来时,萋萋策马相迎,采苓却牵着马慢慢走在她后面。
萋萋扑进陶陶怀里,忽然号啕大哭:“哥哥……”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做什么哭?”陶陶轻轻拍着萋萋的后背,“好像是阿姐她要将你拐跑了似的。只是贪玩迷路了对吧,如今不是被我们找到了吗?都没事了,没事了。”
“苓姐姐。”萋萋哭得梨花带雨,“她并非存心……”话说到这里,再也开不了口,只将脸埋在她兄长的怀里。
采苓牵着马满意地瞧一眼萋萋,同时回避陶陶略带责怪的眼神。让萋萋将所有过错都推给她,到底是自讨苦吃,可是杨家她要一心一意保全的,便是她的好兄弟杨陶陶。
转过眼来,沈牧迟已在几丈之外站着,身姿卓绝,面无表情,深不可测的眼眸中似有泪光闪动,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慌忙间揉了揉眼睛。
顷刻间已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因为靠得很近,她听到属于他的突突有力的心跳声,那是她的世界里最美丽的声音。
来不及解释半句,沈牧迟温声道:“我不该对你那么凶,你若不想要孩子,我们便一直都不要孩子,可好?只要你别跑,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露出一抹苦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