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跪于床前。
“袁大哥可知我气的是什么?”采苓没有看他,依旧空洞地盯着幔帐顶。
“少主可是怪我不曾将此事如实禀报?”袁杰遗问。
“那有把椅子,袁大哥起身去坐吧。“采苓冷冷道,袁杰遗却跪着没动。
“自木木饼铺盈利以来,姜氏各商号全由袁大哥一手经营,我虽名衔上是少主,可商号中各大掌柜额无不听命于你。大事小事你要同我说我便听着,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采苓斜着瞥他一眼,“可是沈泰之事你万不该插手,与之素来无瓜葛,又何必冒此等大险?“
“少主之事便是袁某之事。“袁杰遗郑重道。
“我同沈泰素来没有瓜葛。“采苓很坚决。
“属下知错。“袁杰遗拱手道。
采苓没回答,片刻后,从床上翻身而起,双手扶住袁杰遗,待他站直了身体,才道:“沈泰问我如何敢只身独闯虎穴。我只回答他,如果我丧命于此处,袁大哥会将此处给炸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袁杰遗眼中盈着泪花,采苓拍着他的手道:“此番我却不是要来送死。我要平安回长安去,与袁大哥一同回去。”
袁杰遗内疚地望着她,采苓又道:“自然是平安回去,往日所作所为皆一笔勾销。“
袁杰遗已是感激愧疚难分,“我如何还能全身而退。”
“我提的条件,沈泰他会仔细考虑的。若是不行,我便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陛下,惩罚再大能大过从此有家不得回,流落到这极北之地?况且求上一求,兴许免罪也是有可能。”采苓执手道:“这包蒙汗药明日放在门口侍卫的饭菜中,再去备三匹最快的良驹。”
“杨姑娘也甘愿离开?”袁杰遗很疑惑,毕竟前几日他是亲眼见到杨萋萋同沈泰的难舍难分之情。
“嗯。她会走的。”采苓很有信心,这也得感激北国郡主,出现在最合适的时间和地点,萋萋心气高,不会甘愿只身留在北国为妾侍,从此无依无靠。
袁杰遗走后,门被掩住,暖阁内渐渐温暖似春,她却似躁闷难当,推开窗户盯着不远处的一株落雪红梅。
幸亏她领命寻找郁墨言,若是不曾有机会来北国,袁杰遗必定越陷越深,东窗事发后她背着叛国的罪名倒是不怕,她那在蜀中的父母兄弟又该如何全身而退呢?
次日午后,沈泰出门办事,守卫们纷纷被迷晕了后,三人跃上马背朝着怀远城的方向策马狂奔。
途中歇息时,采苓看着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