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沿官道观察着两旁田地,发现虽然今年朝廷免除了北方数个旱灾之省的田赋加征,但此时河南大部分土地仍是光秃秃的,旱裂的口子布满了田里。
“看来缺水还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啊。”
陈渊不无担心地想着,如若再放任这样下去,河南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陕西。
之前陈渊不是没有想过在河南河北等地兴修水利,但奈何户部钱粮实在有限,他只能先满足西北的需求,等明年的税收上来再作打算了。
“宝先,现在我们到哪了?”陈渊停下马来询问身边的锦衣卫百户杜宪道。
“大人,已经到彰德府了,前面就是治所安阳。”
“安阳!”一阵回忆向陈渊袭来。
安阳,寒窗腊月,酷暑烈日,昼夜伏读,他当年所有青春岁月的记忆,全都埋葬在了那里。
陈渊五岁读书,十岁参加童子试,他至今仍记得参加考试的那天早上,母亲连夜为自己缝制了一件藏青夹袄,穿在身上又暖和又舒适。
“穿的厚实点,到时考场答卷手也不会打颤。”临行前母亲这样对自己说。
让他记忆犹新的是,当时他父亲牵着他的手去考试,在街上买了几块麻婆油饼,那香糯的滋味,让他现在都在想念。
如今他已离家五六年了,父母身体是否康健呢?麻婆油饼的香气是否们在安阳街巷飘扬呢?这些都是他想知道的问题。
“安阳,我的家,我回来了!”
想到这,陈渊内心激动,不觉跃马扬鞭,飞奔着向府城而去。
安阳府城城门口,本地知府与一众官员早早得到陈渊到来消息,纷纷到此迎接。
在一群五颜六色的禽兽衣冠之中,一对年老的普通百姓格外显眼,他们相互搀扶着遥望远方,眼中充满了热烈的期盼。
“二伯,待会堂哥到了,我交代的事你可得为我说说啊!”这时一个身穿皂衣,虎头虎脑的小子靠了过来,对两位老人说道。
他叫陈岩,是陈渊的堂弟,从小和陈渊一同长大,与陈渊一心苦读圣贤不同,这是个打小只爱枪棒的主,调皮捣蛋,没少给自己父母惹麻烦。
自从陈渊入京为官之后,当地官员为巴结他,对陈氏家族特别照顾。知府严肃立更是直接把白衣身的陈岩招为府衙的捕头,但陈岩却志不在此,他一心想投身军伍,却又不甘从底层干起。于是便想着乘陈渊回乡,让其为自己某某出路。
“好了岩子,我自有分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