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兆光把话说完,禁不住抬眼看向此时正端坐在堂上的滕王朱瞻垲。
只见他墨黑的眉头微微一动,正经问道:“卢主使,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几日宽限是给不到了,圣上那儿明日就要给答复,若是宽限了您,我这儿如何交得了差?“
“这……”卢兆光顿时愣住了。
顾墨随站在一旁虽不言语,但心里头却禁不住一颤:别人不好说,他却是晓得的,距圣上给的时限还有个三五日,断不是即刻就要复命的,能扯出圣上的大旗给臣下施压的,这普天之下除了这位滕王之外,怕是再找不出一个有这样胆量的了。
“若是有难处,那本王便从这造船厂里头再寻一个来办就是了,卢主使不必为难。”别人疾言厉色的罢免之辞从朱瞻垲口中说出来虽是一番体恤的语气,但这震慑力却丝毫不减,听得卢兆光后背都湿了。
“臣这就吩咐下去,王爷先在这饮会儿茶,查得如何即刻就能禀告上来!”卢兆光最终还是接了这棘手的差事,虽是极度难办,但他心里清楚,这事儿若真是给了别人去办,苏帆远父女怕是没个好结局了。
堂上之人神色不改地抿了口温热的茶,微微笑着道:“劳烦卢主使了!”
“滕王客气!”卢兆光弯腰作揖,缓缓退出门口之后方才直起身喘了一口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