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主使他们在车驾旁叩拜的这位执黑檀扇的男子便是他们寻了大半日的滕王朱瞻垲。
在卢主使的工事房里头,朱瞻垲正在翻阅这一期讲习堂学子们的学籍材料。
“这一期共招了多少人?都如何安置?”朱瞻垲问道。
“回滕王,一共百来个,现如今因宝船工期延迟,一时工坊上不需要这么多人,故而新招的这批都暂且在讲习堂上头学课。”
朱瞻垲微微点头:“这批新招的人里头可有什么出众的?”
卢兆光与身旁几人相互望了望,抬手作揖道:“王爷所说的出众是指哪方面,不知有何用意?”
“圣上登基以来,一直想着光我朝之荣耀,再办第七次下南洋,只是碍于前朝众说纷云,一时没能启程,但这个心思却还是有的,否则也不会只是让宝船暂时停滞,不至于全盘收回。
前儿离京的时候,圣上特意让我带了几个学识渊博的师傅来,一是带他们来看看造船厂如今是何模样,二来是让他们将近几年在京研习的学识传授于这些年轻匠人。无论这宝船何时启动,这事儿都算是好的不是?”
卢兆光和身旁几个人恍然大悟。
“圣上一片眷顾之心,臣等感激涕零!”卢兆光带头深深俯首。
“现如今人我是带来了,但没想着这儿的学子这么多,估计是没法儿每个人都去了,只能从中挑选些精明伶俐、学识出众的去,不知卢主使可否同意。”滕王笑着望向他。
“滕王所言极是!臣这便安排下去,吩咐讲习堂把人挑出来,供王爷过目。”
“过目倒不必了,我也放心你们去挑,尽管安排就是了。哦,对了,之前我在这造船厂里转了转,找了几个还不错的,已经授意让他们去了,到时候你们别挑重了便是。”
“是!敢问王爷,可知这几人姓名,以便我等先行挑出来以示区分。”卢兆光问道。
“这……”朱瞻垲略有些为难地笑了笑,“我倒是忘了问他们姓名了,只记得在图室里帮着画图纸的是卢主使家公子,因早年间见过,知其名唤卢臻洋以外,另外几个只给了入场用的信函,竟忘记问了……”
“无妨无妨,届时让拿了信函的报上名来便是!”卢主使想了想道:“能得滕王赏识,乃犬子之幸!老夫回去定教他好好用功!”
“卢主使客气!”朱瞻垲言罢起身,“就先到这儿吧,本王约了常驻此地的骧王小聚,便先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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