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荒芜、水湖干涸、果桑枯萎……
那一地的爪印与腥臭狼粪,那一处处败落腐朽的村堡,就好似在每一个镇北军脸上狠抽着大耳刮子。
有那年纪稍微大些的,此刻已经是红了眼眶,胸中好像有股暴厉之气,让人不由得想朝着北方咆哮、朝着这条黑水河怒吼……
不知谁人吼了第一声,就好像点燃了一堆炸药包。
无数人的嘶哑嚎叫、疯狂怒吼汇聚在一起,压下了河水流淌、盖过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夏人压抑了几十年的怒吼再次响彻了整片荒原,
更多的人无声的跪倒在地,泪水浸湿沙土,无声的悲怆最是伤人。
肃来重视军纪的杨破蛮破破天荒的没有训斥军士,任由他们发泄着。
他看着北方那逐渐出现大片大片黑影,眼中泛出冷酷血腥之色,血债只能用血来偿还!
……
白行天看着河对岸如山林般整齐的镇北军军阵,脸上神情丝毫未变,
虎目环视一周,周边皆是狼骑里最为精锐的啸月狼骑,都是些杀老了人的家伙。
这么多年的血灭撕杀,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此刻除了面色冷肃,根本没有任何表情,可当他望向远处普通狼骑队伍时,心底还是闪过了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