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较前的那人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挡了一下,"噗哧"一声连胳膊带脸砸个正中。他身子一歪栽倒在地,此时地上还有些零星的正在燃烧的草屑,忽地一下,他身上就窜出了火苗,跟着便燃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扑打,但着火处在背上,他够不着痛的尖声大呼,打起滚儿来。在他的腰间燃得正旺的是一支浸过油的火把。
刚才那一砸,老三手里的长柄竹杆便破了,柄上的水瓢还连着,软软的向下耷拉着。他攥着竹杆看着眼前的这副惨象,一时间有些愣神儿,不知是该打还是该救。没被水瓢砸中的另一个蒙面人本已冲过几步,却猛地收脚扔了扁担,跳过去一把扯下了火把,并不住往那人身上扑打。好在刚燃不久,不几下便扑住了明火,一股焦胡味伴随着白烟自那人身上冒出。
老三醒过味来,丢了水瓢便于那蒙面汉子撕打起来,急切中将他蒙在脸上的麻布给扯了下来。那人也是一怔,旋即便抓起地上那根扁担挥舞着,护了烧伤的同伙趁乱往山下逃去。老三认出了他,略微犹豫,没有追,他们便消失在纷乱的夜色里。
周道赶到时,全部五座碾磨房都在燃,他冲上去从一人手中抓了水瓢,疯了一样地来回往房顶泼水。实际上众人都在拼命地给其中三座碾房浇水,最先燃起的两座已然是没有指望了,熊熊的大火可谓壮观。在火光的映照下周道双目通红,他胳膊快抬不起来了。最晚燃起的这座碾房火势渐渐小了些,旁人看他这模样,从他手中抢过了水瓢接着泼。“燃了⋯,鸡舍也燃了!”众人侧目。“燃了⋯!”周道带着哭腔嘶吼,又和六七人向着鸡舍奔去。
“啊⋯!啊。”还未到便听得连声惨叫,“逮到一个!”昏暗中只见一人瘫坐在地,两三个人拿着棍子往他身上招呼。周道怱怱看了一眼,便跑向起火的鸡舍。鸡舍的门被人们打开,鸡飞的到处都是,由于刚燃,此时也有了准备,人们不停从蓄水池中舀水泼洒,鸡舍的明火渐渐灭了。
周道推开围在一起的众人,当中一个黑衣人倒在地上。四周举着火把,那人头上全是血,一条小腿朝一个不可能的方向弯曲着,显然断了,他蒙面的布早被扯掉。许是有所察觉,他抬起头眦着牙看向周道,是何济何老二,他的同行。
“这小子最是歹毒,他同伙都跑了,还趁乱去点了一间碾房和鸡舍!”,“你狗日的有杀父之仇啊!这么狠?”“你同伙还有谁?说!”众人七嘴八舌。
那何济确是狠人,此时腿断了也是一声不吭,仰头盯着周道,看也不看其他人。“同伙?本县的磨房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