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芦苇荡阴森锁锁,深藏毒蛇巨鳄;怪树林狰狞勃勃,仿佛厉鬼撕扯。目之所及,尽是水道蜿蜒,草木遮天。行七八里水路,穿过最后一道草木屏障,豁然开朗,岸上风光隐约可见。
山下酒店临湖而建,东面连接一座水亭,伸入湖中十余步,作为木船停靠所用。待木船靠岸,王浩登上水亭,进入店中。此刻朱贵正站于柜台后方,手持算盘打个不停。柜台前一位老翁,姿态甚是恭敬,似乎在等候回应。大概一盏茶时间,朱贵合上了账簿,收起了算盘,说道:“小酒十坛,每坛八十文;大酒六坛,每坛一百八十文;牛肉三十斤,每斤70文;羊肉二十斤,每斤60文;肥娥五只,每只60文;嫩鸡五只,每只30文;一共七贯又二百四十文。对否?”王浩心中默算:“八百加一千零八十,再加两千一百,再加一千两百,再加三百,再加一百五十,共计五千六百三十,合七贯又二百四十文,那么一贯是七百七十文。”老翁答道:“朱掌柜开口,自是没假。”
王浩一直站在朱贵身后两步,这时突然开口,说道:“你要银两还是铜钱?”朱贵惊讶,连忙说道:“见过公子!”王浩一愣,心想今日为何以“公子”相称,然随即心中明了——外人在。老翁得知东家询问,不敢怠慢,说道:“一两银换两贯钱,小本买卖,还是铜钱吧。”王浩要得就是“一两银换两贯钱”这句话,明白了基本兑换标准,又问道:“这酒可是你自家酿造?”老翁面露惊怒,说道:“小人家酒坊在衙门备了案,绝对清白。”原来宋人好酒,酒税一直是朝廷岁入的重要组成部分,私人酿酒必须在衙门备案,依法纳税。老翁以为王浩企图以“私下酿酒”为由克扣价钱,故而由此神态。王浩点头,说道:“今日付你八贯钱,可否带晚辈看一眼你家酒坊?”
老翁不明所以,说道:“公子见外了,小人家酒坊自可参观,无需多付银钱。”宋朝酿酒是极为平常的事情,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可掌握的技能,当然出酒多少与酒质优劣就大有不同了。王浩不喜推辞,看向朱贵。朱贵说道:“老头无需推辞,招待好我家公子,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王浩又问:“老人家贵姓,酒坊又在何处?”老翁答道:“免贵姓徐,家在八里外的徐家村,公子喊我徐老汉即可。”王浩点头,看向身后的两个喽啰,说道:“你们两个与我同去,可行?”未等两个喽啰说话,朱贵说道:“公子出行,自当带两名随从。还不谢过公子?”王伦护子,在山寨是出了名的,否则朱贵对王浩也不会这么谨小慎微。两名喽啰先后说道:“小人张三狗,小人马得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