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都能暖和起来。
德丰十年秋里,许德咳血,太医看过后,开了药方,并嘱咐王妃,许德不可再饮酒了。那之后,酒这个字,在秦王府上都成了一个禁忌。加之王妃待人和蔼,府里的下人都得到善待,都信服王妃,许德怎么藏,下人就怎么向王妃禀报。今日这一壶酒,不知许德花了多少功夫,才弄出来,今日里被景芝撞破,冯天寿都知道,许德一定不好过。
许德这秦王府从外边儿看上去独显一个大字,从里面看则发现它的精致。过道两旁,房屋周围,都栽满了天南地北而来的奇异花草,一来王妃喜欢,二来,这些茂盛的花草里,容易藏人。一年四季,花草错时而开,无论何时,都生机勃勃。许德从寒山斋出来,向着平常歇息的碧苑走去,一路上遇见的下人都低着头向他行礼,许德板着脸点点头。
琴声越来越清晰,顺着琴声,许德走到了千叶轩外。这千叶轩是他专门为王妃修来弹琴的,透过窗户,他看到屋里灯火明亮,除了琴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着里面儿的动静。就这时,门却推开了,走出一个身着淡绿长裙的少女,她刚刚推门动作有些大,门板甚至砸到了许德的额角,轻轻地响了一声。
“爹爹。”那少女哭笑不得,不知道今日她这父亲咋还听起了墙角。
“琉璃啊。”许德捂着额角,直起身来,强装威严,说道:“这么晚了还来找你娘?”
“景芝姐姐说娘在生谁的气,晚上端了粥来,也没喝,我来瞧瞧是谁这么不识好歹。”说完,她向屋里瞟了一眼,屏风后面的人明显听到了,琴声波动起来。
“胡闹,爹爹你也敢嘲弄。”许德这样说着,脸上却没有一丁点儿责备的意思,只道:“这么晚了快回去歇息,我去看看你娘。”
“爹爹咋空着手来了。”
“我还给你带点贺礼?”
“好歹拿几根荆条吧。”说完,琉璃笑着,蹦蹦跳跳地走了。
许德回过神来,那少女已经不见了身影,他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千叶轩。
“夫人在同谁置气,这饭可得吃啊,饿坏了身子可不成。”许德走向屏风后边儿,人还没到,就先开口了。
那琴声停了,屏风后的女子抬起头来。这女子说不上倾国倾城,只是长得极白,五官清秀,一双眼睛就像是秋里的水波,充满神韵,举手投足间,泛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她看着许德有点发红的额角,平淡地开口:“我敢同谁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