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还是摇头:“这府里的人,我一个也信不过。你们若是觉得差事做不过来,赶明儿咱们自己买两个去。”
“还是算了吧!”伴月闷闷道,“外头买来的手脚也未必干净,我宁可忙一点,至少心不累!”
携云闻言便不再多话,自去炉子上取了热水来伺候阮青枝泡脚。伴月便站在门口张望:“雨越下越大了!小姐,你说夜寒今晚回不回来?这样的天气可不好打家劫舍,他若不回来,肯定就是在外头眠花宿柳了!”
“伴月,”阮青枝无奈,“非礼勿言。”
伴月嗤地一笑,转身回来添了炭火封好了炉子,又问:“小姐你怕不怕?要不要我们留下来陪你睡?”
“不要!”阮青枝脚泡在水里身子向后仰倒在软榻上,伸个懒腰:“这样的雨夜适合独自拥被听雨酣眠,你在屋里很破坏意境。”
伴月不服高声大叫:“我哪里破坏意境?!”
阮青枝与携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你打呼!”
伴月立刻尖叫着扑过来跟携云撕扯,静谧的雨夜里吵闹不堪。
阮青枝换了寝衣安置下来,两个小丫头便收拾了东西自回厢房去睡。携云出门前千叮万嘱要阮青枝记得起来关门,阮青枝满口答应着,却只管抱着个枕头缩在被窝里,懒洋洋再也不肯起身。
却也睡不着。
这样的夜,本来是极宜睡眠的,可是此刻阮青枝听着窗外越来越急的雨声,心里联想到的竟是马蹄声乱是万箭齐发,是战场上漫天血飞如红雨洒落……
明明前世也不曾经历过几场像样的战乱,怎么就想到那个了呢?
是不是,有事?
雨天宜睡眠,同样也宜翻墙入室杀人越货图谋不轨。雨水是最好的掩饰,为非作歹者不管留下多少痕迹,被雨水一冲也都干干净净了。
所以,会不会有人趁着这样的天气做点儿什么?
比如此刻的夜寒,又比如别的什么人。
阮青枝没有等太久。远处谯楼里刚开始敲二更鼓的时候,她便听到廊下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紧接着房门无声被推开,有人进来了。
足音辨人,可以确定来的不是携云伴月她们,当然更不会是夜寒。
阮青枝缩在被窝里没有动,呼吸匀净仿佛睡得很沉。
片刻之后帐子被轻轻掀起,窸窸窣窣有人上了床。
阮青枝忽然笑了。
睁眼,抬手,翻身压下。那位不速之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