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芳园,阮文忠和金氏都在。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日光下丫鬟婆子小厮团团站了一院子,衬得独自跪在地上的伴月愈显单薄可怜。
阮青枝快步走过去把那丫头拽了起来:“地上凉,老跪着做什么?”
“贱婢,你也跪下!”金氏阴沉了脸,向她厉声喝道。
阮青枝小心地扶稳了伴月,之后才回过头来平静道:“下跪并非不可,但今日女儿无罪,不愿受罚。”
“哼,无罪?”金氏冷笑,手中攥着一个纸包向她摇了摇:“你说你无罪,那这是什么?”
阮青枝不答,转头看向钱婆子。
后者噗通跪了下来,叩头道:“大小姐,老奴是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伴月立刻抬脚踹在了她的肩上,恨恨咬牙:“好你个两面三刀的老虔婆,这时候了还在说谎!这纸包分明是你的,你说是二小姐寻来要毒害大小姐用的!”
“住口!”阮文忠厉声怒喝。
伴月甩开阮青枝重新跪了下来,脊背挺直:“老爷,奴婢不敢说谎,这纸包是昨日……”
“伴月!”阮青枝高声打断了她的话,“老爷夫人问话要照实回答,不许胡言乱语!筠儿是我妹妹,她怎么会弄毒药来害我?”
伴月愕然抬头。
金氏松了一口气,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你倒还算有担当。——这么说,你是肯认罪了?”
“不认罪啊!”阮青枝惊诧地看着她,“我只说那个纸包是我的,何曾说过我要认罪?我认什么罪?”
阮文忠拧紧眉头,神色恼怒:“你祖母夜里中了毒,这会儿你又承认了毒药是你的,铁证如山,你还怎么不认罪?”
金氏叹了口气,一脸痛惜地走上前来:“你这个糊涂孩子啊……说你什么好!你虽犯下弥天大错,幸好又及时拿出药方替老夫人解了毒,也算是良心未泯。如今你老老实实认了罪,我和你父亲会在老夫人面前替你求情的。”
“慢着!”阮青枝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跳到一旁:“什么弥天大错?什么良心未泯?我说了我没有罪啊!父亲,我什么时候承认我有毒药了?”
阮文忠沉下脸来怒喝道:“你又要如何狡辩?!”
金氏握紧了手中的纸包,脸色又难看起来:“你刚才不是已经承认了这包毒药是你的?”
“不是啊!”阮青枝急得跳脚,“我承认纸包是我的,可我什么时候承认纸包里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