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表柳宜风在东厢里听到口讯,一径来到正房里,只见燕归晚和徐墨卿都怏怏不快,好似发生过什么口角。
他忙向二人道了万福,“晚主、夫郎爷。”
“宜郎在东厢里住的可还习惯?”燕归晚虽在问他,眼睛却看向徐墨卿。
徐墨卿面色瞧不出一丁点变化,他背着双手朝柳宜风看去,似要看柳宜风如何作答。
“自桃夭馆建成后,宜郎便是住在东厢里,哪里有什么住得惯住不惯这么一说。还不是仰仗晚主和夫郎爷的垂青罢了。”柳宜风躬身回道。
“九灵!”燕归晚忽然厉声道:“你把正房西面的第二间房给我收拾出来,三日后要柳宜风搬住进居住去。三日后柳宜风正是晋为我的妾郎!”
“晚主……这……”九灵躬身垂首,实在不敢应诺。
“怎么?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燕归晚斥责道。
徐墨卿跟在燕归晚之后,对九灵严肃道:“晚主让你去做,你就去做,桃夭馆里晚主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难道还要我重复?”
九莺忙赶过来拉住九灵,陪笑道:“夫郎爷说的是,小的们这就去准备。”她说着就把九灵拉出内阁。
柳宜风惊吓得跪到在地,伏在妻郎二人面前,示弱道:“宜郎哪里配住在正房里,晚主这是折煞小生了!夫郎爷,宜郎绝对没有向晚主邀宠的意思……”他把头磕在地上十几次。
柳宜风粉面的额头上渗出血迹,他早已是泪流满面,徐墨卿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他厌恶柳宜风不是因为他是燕归晚的男妾。他只是瞧不上一个男子这般“软弱”。
燕归晚特别殷勤地把他给扶起来,抚了抚他的额头,痛惜道:“宜郎,你这是做什么?我说你配你就是配,休要妄自菲薄!”
她朝四下望了望,对立在门外的松柏说道:“松柏,你进来!带着你家主子回东厢里敷一敷淤青。”
松柏弯着腰跑进来,头也不敢抬,道:“诺。”然后就扶起柳宜风往东厢里走。
燕归晚拍拍柳宜风的肩,似亲密道:“宜郎先回去,过一会子我去东厢里探你。我这边再拨给你两个小厮,回到房下无事,就把细软衣物拾掇出来,三日后就搬进新房吧。”
柳宜风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恍恍惚惚地被松柏拉出正房内阁。直到回到东厢房下,他才恢复如初。自然,他刚刚的表现有装假的成分,可谁叫他的地位、身份如此尴尬弱小呢?他没法子与皇子正面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