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阳光从窗户洒下,落在被子上,柔软又温暖。
可阮欣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还在输液的手,伸手将针头扯下,起身去洗手间洗漱。
龙诗文正好进来,见到阮欣的动作,脚下难得的快了几分。
“阮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你伤的严重,若是不赶快治疗,怕是会恶化的。”
阮欣扯了扯嘴角,却莫名有几分悲凉之意,“没关系,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更何况,治好了又能怎么样?再给机会让祁子骞伤害自己吗?
龙诗文皱了皱眉头,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阮欣冷冷的打断。
“龙小姐,我要洗漱了。”
说完,直接转身进了洗手间。
龙诗文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没有阻拦阮欣的动作,将输液的针管收拾了一下,推门而出。
“祁总,阮小姐她已经醒过来了,可她似乎并不愿意接受治疗。”
龙诗文给祁子骞打了电话,电话那端稍微沉默了一会,接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我知道了。先随她去吧。”
“要不,”听到男人的叹息声,龙诗文下意识的扶了一下眼镜,“我再劝劝她吧。”
其实她并不近视,带眼镜的初衷,也只是遮掩一下姣好的面容和看起来更博学一点。到底她也会在医院上班学习,所以不希望别人过多关注自己的长相。结果后来,这推眼镜的动作,竟成为了她下意识的动作,紧张焦虑或者说谎的情况下,她都会不自觉的推推眼镜。
“嗯,虽然我觉得她并不会听。”
祁子骞声音依旧低沉带有磁性,“可还是要多谢你,诗文。”
听着那个男人充满感激的语气,龙诗文嘴角微微上扬。
“不客气。”
利落的将电话挂断,龙诗文眨了眨眼镜,将眼中的笑意收敛,再度恢复了平常的沉稳。
……
将水龙头拧到最大,阮欣抬起眼看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
昨夜为了所谓的应酬,她画了一个淡妆,却也不知道谁帮她卸了。这会脸上倒是干干净净,唯独她那双眸子,里面满是疲惫。
她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可怎么做,也都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良久,她终究还是放弃了。
手上其实感觉不到疼痛,只有麻木的感觉,彷佛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