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这家的夫人,旁侧站着伺候她的老嬷。郎中接过了纱布叹出口气,回头与她们道“小姐一会儿就该醒了。虽皮肉瞧着吓人,可确实没伤着根本。”
“这醒了……醒了又可怎么办呀?”夫人流着泪,“我那命短的冤家,如何给自己亲生骨肉定的这样的亲事啊。”
她这般话语惹得满屋女眷哭得愈发厉害起来。日子本来就过得苦了,如今又来了这般的事。那嬷嬷擦了擦眼泪劝道“太太也不要再伤心难过了,小姐命不该绝,那就是老天爷的意思。只要小姐想得明白,嫁过去了也能解家中燃眉之急,说不定能就此度过难关了。”
“可我慧儿……我慧儿这辈子得怎么过呀!”
宅院里头哀泣一片,哪还有办喜事的氛围。宅院外头看热闹的渐渐也失了耐性,李家管家蹲在树荫底下抽完了一杆烟,将那铜烟枪一收揣回腰上,摸出几个铜板来朝响器匠们一扔“都给我敲锣打鼓的响亮起来,这周家大小姐要是自个儿走不出来,咱们这轿子就进去把她一口气抬回李家!”
唢呐声便响彻云霄亮了出来,配上敲锣打鼓,一阵欢腾往周家宅院里头奔。
老郎中拿纱布给周大小姐摁住了伤口,又要往她头上缠条白布固定住。他这儿正要动手,老嬷嬷却走上前来,递了条红布来“用这条。白的出嫁,多晦气。”
老郎中就把白布换成了红布。
外头的响器热闹的快要把这屋宅都掀破了顶,里头的哭声却好像能将深闺大院里的孤鬼都唤醒了魂。老郎中伸了手,将要给大小姐额头上扎起红绷带,却看她两眼一睁。
醒了。
下一刻,大小姐把手一伸,立刻握住了老郎中的手,一个回折,拧着人的胳膊把人往前一压,差一点就能把人喉咙给拧断了,堪堪让夫人一声喊给唤住了魂“慧儿!你这是做什么呢!”
“……慧儿?”
郎中吃了疼,叫唤起来“哎哟,我这一把老骨头呀。大小姐您行好松松手。”
床上那人这才定定地朝周围看去。
一切又全都变了。
满屋子的女人,全木质的家具,放眼望去连台现代电子设备都没有。可这屋子却又都干净整洁,闻起来也没半点腐臭血腥味。
这头一回突然惊醒,谷三尚且还有几分迷茫与不知所措,如今第二次了,上一秒她还引着成百计的丧尸从废弃工厂的屋顶一跃而下,坠地一瞬,过分真实的死亡感到现在都似乎残存在身上,疼痛、无力,倾覆而下的丧尸挤压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