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入秋了,但立秋之后刚好遇到三伏天,天气仍旧闷热。南怀地处河谷,愈加湿热难耐,整个南怀,像个蒸笼一般,热得让人心烦。
淳于延性子急,又在南怀困了几个月,心性愈加暴躁,尽管明白父亲久围不攻是想拖延时间的道理。但长期待在南怀,他还是有些受不了。
这日,看着侍卫端上来的饭食,颇不合口味,他不悦地啧了一声:“说过许多次了,本将不吃芹菜。”
“可南怀王说,芹菜清热利湿,特意让卑职给您送来。”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拿起筷子,但始终觉得难以下筷,放下筷子对侍卫道:“拿纸笔来!”
……
淳于嘉收到大儿子的书信时,正在与部下商讨如何围剿赵瓘,看到儿子请求出战,他不觉笑了出来,将信给身旁的长史贺岚看。
“估计是在南怀热坏了。”贺岚笑道。
“所以我们得赶快把作战的策略想出来,不然他怕是会自己领兵冲锋了。”淳于嘉亦是笑道,转而问刘颂,“将军可有可行的方案?”
“如今在赵瓘手中的,就只有白水、临关,若抚军将军出战,必定将人赶往白水,我们可以在去往白水的路上设下埋伏,便可一网打尽,到时白水和临关就不攻自破了。”刘颂沉声道。
“好,那便依将军所言,本帅这就下令,让淳于延出击,那就劳烦将军在白水周围设伏了。”
“卑职遵命!”刘颂领了命,便退出了营帐。
其实,刘颂也明白,这样的作战策略,并没有多惊人,赵瓘如今已是瓮中之鳖,怎样都能将其置于死地。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淳于嘉为何拖延那么多天,他究竟在等什么?
直到确认刘颂不会回来了,贺岚才对淳于嘉道:“下边传来消息,南越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
“粮草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他低声问。
“已经交接好了,一切无虞,您尽可放心。”
淳于嘉笑着点了点头,忽闻营帐外响起了几声雷鸣,“要变天了,得告诉延儿一声。”
……
一弯残月遥遥地挂在苍穹之顶,轻柔的月光泄了满地。后半夜,总算有那么一点清凉可言,没有战斗的夜里,是如此的安逸和舒适。
借着月光,哨兵勉强能看清前方的动静。但是职守了两个时辰的他已经疲惫不堪,心中暗骂那个换班的人怎么还不来?他靠着柱子,心说他就休息一会儿,可刚闭上眼,一道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