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里的风已不如冬日里的寒冷了,在宫中时不觉得,到了御花园才知一阵春风一层绿是什么意思。桃红才半点,绿意早已上了柳梢。
“聂婕妤那边是要办满月宴还是百日宴,我也好着人准备着。”
赵欢牵着她的手,看着前方语气平静道:“这些事你不用管,安心地把身子养好。”
“可毕竟臣妾是皇后,总不能所有的事都让别人去做吧?”
他转眼看着她,显然有些不信,这人平时不是极怕麻烦的?“你不用操心,她自己会安排。”
赵欢将淳于川从执金吾调到京兆尹的位置,表面上是升了职,却是将他手中的兵权拿了回来。现在淳于氏除了淳于延还是那个抚军将军之外已没有兵权了,说不定哪一天又将他调到什么位置上了。而她要是还不把权利抓回来,而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那才是真的傻。
“那臣妾这皇后可真是一点也不称职。”她淡笑着说,脸上有些落寞。
其实,赵欢是明白她的用意的,说到底还是不信任自己罢了。有些时候,他真的很想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看,让她看看自己的心意到底是如何的。可是,他不敢,他怕自己输不起。
“若是你觉得身体吃得消,那就派人去问问。”他笑得温和,伸手将她披风的帽子给她戴上。
淳于念看着他,心中酸涩难当,不管如何,她都觉得自己与赵欢之间横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怎么了?”他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风大,迎风泪。”
“那咱们回去吧。”他牵着她往回走。
她应了一声,抬眼看到那座废弃的月华宫,“陛下听过月华宫的传闻吗?”
赵欢看了月华宫一眼,“略有耳闻。”
“臣妾想跟陛下求个恩典。”
“你也想要一座月华宫?”
她笑了笑,“月华宫离太湖近,夏天要凉一些。臣妾想让陛下派人将它修葺好,待夏天来时臣妾搬过来避暑。”
“熙惠帝为了这座宫殿可是挨了不少骂,你就这么不爱惜朕的名声?”他笑着说。
她娇嗔地哼了一声,“这又不是大兴土木,不过是派人去打扫修葺,怎么会连累陛下的英名?况且您说过:‘内治教养,宜始于家,王化所基,国家所重’,帝后和睦,此乃率民而出于王道也,何以累及英名乎?”
赵欢真的是被她逗乐了,这一己私心,都被她说得义正言辞,还关乎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