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若悬河,不免来气,“去去去,你看得懂什么,我又没糖给你吃,去那边,你看,那里更有的瞧。”说着,他一指秒横生处。
沈西樵自觉没趣,只有到那秒横生处看他画画,他看着画画,耳边却总听得“刚刚刚”凿石头的声音,寻声而去,但见一个人对着一大块汉白玉石雕刻着画像。
沈西樵看去,那雕像罗裙飘动、步履生尘般生动,刻画的应该是一位女子,只是头部还未凿出,看来看去,沈西樵感觉这种逼真的凿刻仿佛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凿刻的石头渣滓不断溅向沈西樵,沈西樵忙掩鼻子,又快步走到后院,但听得后院阵阵乐音,一排排婀娜舞女正在轻摇款步,甩袖凸肩的排练舞蹈,这些舞女均是姿色出众,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一排排在沈西樵面前摇曳身姿,虽是个少年,但是沈西樵看得也是脸上红一阵,心里痒一阵的。
“罪过,罪过。”沈西樵倒吸一口气,又赶紧退了开去。
正低着头退步出院,忽然沈西樵被一个人绊了一跟头,沈西樵看去,那人道袍道冠,正对着一个蛐蛐罐子端详。
这道士装扮的人看到沈西樵摔倒,立刻拿出了罗盘扫了一圈。
“哎呀,别挡住人家的生门,快给我起来!”那人大喝道,催促沈西樵。
沈西樵被这大喝吓到,赶紧弹了起来。
“不是我说,叶虫秋老弟,你看你这蛐蛐,真是百里挑一,天地人三庭饱满匀称,身粗腿短,福禄之相,须子长挺,运势正旺。”那叫叶虫秋的听得他说,脸上微露笑意。
“你在给它翻过来,我再看看腿爪。”那道士模样的人说道。
“走!”只听叶虫秋对着那蛐蛐一说,那蛐蛐肚皮朝天,六腿乱蹬。
“好!好!这肚皮又鼓又圆,腿短但粗,腿刺也够劲。”说着,那人又碰了碰蟋蟀腿上的毛刺,“牙尤其是妙,两个大牙似钢锯,又似峰峦,左有青龙,右有白虎,真是一对难得的钢牙。”
沈西樵听得他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哪里有给蛐蛐看面相的,哈哈哈哈哈哈。”
“你懂甚!世间万物皆有相,寿夭自是天注定,蛐蛐也如此。”那人道。
“按你这么说的话,人有相,虫有相,物事皆有相喽?那你说说,写字、画画、做饭、跳舞有没有相?”沈西樵说道。
“当然,当然,都有,比如做饭,做饭?哎呀,你是提醒我啦,伙夫门的人来了吗?”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