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在经过了科举过后的时间,总算得以喘息,但也许是这一年发生的事情都太过震撼和紧凑,以至于还未反应,便又要到了年底的官员审核,这些工作本该是早早就完成了,却因为沧州常明一案,导致已经写好的文书不得不重新制备,尤其是近日都御史台传回的李在信大人的一些言语,就连吏部尚书都觉得头痛的紧。
“尚书大人,沧州各官员政绩已经陆续上报,七十二最的等级还要大人定夺。”礼部侍郎陈忠发轻声说道,他与常明以及如今的礼部尚书王大人都是上一任礼部尚书刘玉度的门生,原本还因为常明被首辅大人青眼相加调去沧州加官进爵而羡妒,此刻却是有些兔死狐悲的窃喜。
吏部尚书左严明是与刘玉度同年的进士,如今已过花甲,当年对方辞官隐退之时还曾与他说到过这位难堪大用的门生,对方怅然说道:“沧州这碗饭只能有一个人吃,谁若再去都是套着脖圈的狗,可不仅仅是听话就能长久,常明不算精明,甚至是个胆小怕事的庸人,但就是这种人才敢狗仗人势,可惜早晚都得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只怕是死了都得让人把骨头拿去,再熬一锅汤。”
当时他并不清楚这位老友为何对自己的门生如此刻薄,此刻想来,对方才是真真切切看懂了那位李姓老人所想的事情,若没有早些辞官隐退,只怕御史台的人就要到他的府上讨些酒菜下肚了。
“不急,等到李佥都御史还朝后在做品定,对了,替我拟一份折子。”
“内容为何?”
“弹劾常明十大罪状。”
陈忠发不解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小心问道:“大人,这种事该由御史台上奏,我们是否有些越俎代庖。”
左严明长舒一口气道:“忠发,你知不知道为何你十年前便是侍郎,如今还只是一个侍郎。”
“下属愚钝还请大人明示。”陈忠发心底喜花盛展,对方此言分明便是要与他点破这朝堂之上的天机,纵然一个吏部侍郎已经是常人眼中高攀的身份,可他又岂能满足,凭什么你常明就做的了二品的封疆大吏,你王久茶就能入主一部,当年我陈忠发便已经高举你们之上,无非是差一个机缘。
“你以为圣上不知晓这些年常明的所作所为,根本圣上是与李首辅故意放纵的,岐王入京给了不少老人希望,他们既想看一看当今的圣上是否真是个任由摆布的傀儡,同时还想在手中抓住一个以备不测,其实早在陛下登基不久已经有过不少人上奏改革州制,原本是为了削减李家的权势,可惜触碰了太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