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博阳依旧低头不语,是的,他现在也认为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现在是他配不上她,仅凭传言就认为她是一个恶毒女子,就想要利用人家,他真是卑鄙加可笑。
认为世间女子皆是喜欢挟恩求报之辈,尤其是第一眼见到苏九小姐,一个姑娘家,带着一个丫鬟荒郊野地里乱走,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良家女子,那么巧救了他,说不得又是那个罗氏的计策,为此他还很后悔,一时冲动把贴身玉佩给了她,一直担心她带着玉佩来要挟什么。
结果没过几天,她果然遣小丫鬟来了,这让他更加断定是她是罗氏派来的,说不定一早就偷偷跟在他身后,等着出事就跳出来。
现在想想真是当局者迷啊,真要罗氏的人,根本什么也不用做,看着他死就成了,无论如何他的命是人家救的,不想着报恩,却这样揣度人家,真是枉为男儿。
镇国公很意外儿子今天的表现,叹了一叹之后干脆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你,西北最近颇为不安宁,我已经向朝廷请命去驻守西北,你大哥跟我一起去,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要是恨我……就诅咒我不能回来吧,所有的恩怨都随着我的死烟消云散,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跟你大哥斗气下去,若是我战死沙场,你大哥又立下大功,朝廷就会另有封赏,世子之位就是你的了。”
赵博阳身子猛然一震,道:“朝廷要对西北用兵了?”
镇国公点头道,“这是迟早的事,蒙族这些年也在休养生息,逐渐壮大,现在的首领,是当初被我杀死那个的儿子……此战必将异常凶险,为父未必有当年的运气。”
尽管跟父亲斗了这许多年的气,赵博阳却从来没有想过让老父死,也没想过老父若是死了,他会怎么样?
父亲是朝野皆知的英雄,在他心中父亲从来不会老,也不会死,乍然听到这个,在看看父亲鬓角的白发,他这才知道,父亲真的老了。
他嘴角动了动,却终于还是说不出什么父亲期盼的话,木着一张脸甩手走了。
就那么浑浑噩噩过了几日,赵博阳心中突然下了一个决心。
这日一大清早,他又到跟苏宜晴见面的那间茶寮,让茶寮的大叔大婶给苏宜晴捎个口信,想要见她一面。
大叔大婶开始还不肯,他塞了一锭银子,又说只是传个话,见不见随便苏宜晴。
然后天天午时去茶寮等,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到了第五天,苏宜晴终于来了。
布衣荆钗,没有半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