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内扣,将滔天气焰压在了一点,如同拽起一条长河,摆出冲天炮的架势,脚下登时地陷三分,又陷三分,一股巍峨的气息涤荡而出,一道肉眼可见的血气火龙掀翻壶盖,张牙舞爪咆哮而出。
一道破碎的声音细不可闻,随后愈演愈烈,直至声若惊雷!
年迈师叔一口鲜血喷出,嘴角上终于不再向下耷拉着,渐渐浮出一个迟来多年的欣慰,轻咬舌尖,扫净自己的明镜台。
多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了,年越老越惜命,又有当年那位江北武道扛鼎却晚年凄惨的师叔珠玉在前,好多年未曾与人这般出手了。
人要服老,可武者不同,偏要逆天而行,灵路走不通就走肉身成圣,偏要一剑斩出个长生逍遥。
炉火由红渐次转白,起了个好寓意名字的师叔眼眸渐渐合上,任由那火炉碎裂。
气势如虹的魏子舟忽然察觉到了什么,面色大变倒掠而出,看向连满仓,声如惊雷:“师叔不可!”
一股莫名的波动让整个临唐岭排的上名的高手都脊背一凉,纷纷跳上自家楼顶望向那破败的神拳堂方向,一脸的不可思议。
一生都未曾出过这一拳,这一次是要趁着还有命打出来了?
一场苦雨蓦然而至,熄灭了师叔火炉中最后的一丝火光。
只留下了一个高大但枯槁的身影,这个身影的背渐渐驼了下来,脑袋光净,眉毛和胡子渐渐灰白,宛如炉底的余烬一般。
那一双眼睛不再凌厉,而是变得异样的浑浊,精神矍铄渐渐变得风烛残年。
屋漏偏逢雨,秋雷又至。
藏在不再温热的灰烬中,一股萧瑟的味道油然而生。
秋雨越来越大,渐渐成了倾盆之势,却在离魏子舟身边三米的时候滋滋作响烧成了白烟。
魏子舟见到那个声音,喉头微微哽咽,何至于此?
这时被人抬过来的冯遣唐此时挣扎着摔倒了地上,声嘶力竭的喊着师叔祖。
怎的不过片刻,这位待自己如待亲儿子的老人竟成了这个样子?
佝偻老人闭眼不去看,转过身,轻飘飘的一拳,像是无缚鸡之力。
在场的众多弟子和扒墙头的世家子都十分困惑,不知为何自身已是这般光景却还要玩笑一般的挥出那一拳,只是在老者面向的那一边,数位晋入五重楼实力的世家武者面色霎时大变,浑身气机不要命一般的倾倒出来,顾不得自家房子,激射而去。
一个恍惚之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