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猜忌;我所研究的资料都是她,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她,连做梦都是生啖她血肉的场景。”
“我们互相追逐,已经记不得时间。从雅阳三,追逐到了宣秀七,我们的脚步加起来已经可以环游三四圈银河;”
“我们互相间仅有的部下也越来越少,只有少部分是因战牺牲,其他要么是因为衰老,要么是因为再也跟不上我俩这样的疯子,在这片星域中从此渺无音讯。”
酒盏中的液体少了大半,不知有多少是被夕殉道饮下,有多少是蒸发进了空气中。
“说来可笑,我俩来到这片星系没什么算计,就是单纯的意外;只有我和尤钵沙塔的根本没法维持星舰的规模,就算我把多余的东西全部扔掉,只留下追猎必备的造物也是一样。”
“我在这片星星系迫降了,却发现离婀也同样如此,甚至我们从航道中脱出的时间都相差无几;我们在这里的太空展开了最后的追逐,一如最后的共舞,宛如进入了最纯粹的疯癫。”
酒盏干涸,夕殉道把它丢到一旁:
“中间的过程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回过神来,离婀的兽石被我的尤钵沙塔压在身下,我无法打破它的龙鳞外壳,只能通过外部微波加热的方式期望把她杀死。”
“过程很快结束,可我却……如此的空虚。”
“我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巨木森林和看不穿的浓稠之雾;我脑子里全是被我一秒前就通过加热杀掉的离婀;我和离婀追逐百年,从二十来岁的小伙步入人生的中年;我早就忘记了逝去战友的容貌,毕竟能坚持过百年的政权都没有多少。”
“是我放下了仇恨吗?不,我放不下,只是遗忘了仇恨本身;我的血脉与荣耀呢?说实话过了这么久,我真的不清楚是否该为了那被我天生厌恶的东西所感到荣耀;”
“离婀手上染着我部下的血?其实我对她也一样;这方面我们欠着部下,也互相欠着,欠了太多,难道互相杀死对方,就能还清吗?”
我的部下已经损伤殆尽。
我不再是他们的总指挥。
正如你不愿当帝联的皇帝。
我不用,也不能再为他们负责。
可我依然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敌人也被我杀光;
只剩下我们互相独属于的区区一人。
“至于对国家的忠心?哈,我在帝联才活了几年?这么多年征战下来,我连补给都是自给自足是国家欠我,国家先背叛我……就连我部下的死,帝联也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