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开口:“教授,之后,能麻烦您也帮我转化为逝者吗?”
玛瑞卡偏头看着他,用肢体语言问他为什么。
“……嗯,您只是单纯地利用我,谁都能看出来;我也仔细想过,您会把逝者军势交给我的可能性真的很低,我的赌局和必输没什么两样;”
“所以,我回去肯定会被手下还有同僚生吞活剥了,没准会被剁碎了当建筑材料。我不想死,所以最好提前变成逝者,算是防患于未然……您不会想看着一个大好生命死在您面前吧?”
伦恩越说越小声。
但玛瑞卡确实饶有兴致:“你就是知道八成会被生吞活剥,也要回到公司里去?这个理由不充分,但快说服我了,再说说。”
伦恩有些激动的转头,皮肤皱纹挤出水花,为电弧的映照下居然出现了模煳的彩虹;但话语在肚子里转了许多圈,也没找到玛瑞卡可能满意的答桉。
想来想去。
伦恩自暴自弃般叹了口气:“其实,会被干掉的可能性不高,我还背着好多债呢,”
“但成为逝者确实是我所认为最理想的情况,毕竟……可以去一直一直,不断奋斗。”
“是的,奋斗。我看出来教授您的不解,事实上我自己也忘了为什么要‘奋斗’。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忙碌大多数时候毫无意义,公司的我更不知道产出的效益究竟应该交给谁;”
“董事会?他们只是一群沉迷在假账里的肥猪;公司员工?他们一个个过得惨兮兮,说出来我都不信;帝联和百姓?哈,我自知没有这么高尚;”
“为了成就感?也不可能,我有无数次成功,包括这次,每次心中都什么都感觉不到……”
“为了我自己?我吃是最普通的压缩流食,住是和员工们一样的工位,我的奋斗绝不是为了我能过得更好……”
“所以,我只能得出一个自欺欺人的答桉,我的奋斗就是为了‘奋斗’,就好像有人被问他为什么活着,便回答‘活着就是为了活着一样’。”
“只为了活着的行尸走肉,和为了奋斗的行尸走肉,本质不是一样的东西吗?”伦恩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人有活着的权利,同样,也应该有不知为了什么而‘奋斗’下去的权利,也该有把自己当做行尸走肉的权利,”
“我想要逝者军势,或许就是因为对‘奋斗’太过恋恋不舍,担心被打入基层后身体扛不住,不能再和心爱的‘奋斗’作伴了吧。”
“这种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