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的寒风之势助长着冲天而起的赤红色火焰,慌不择路的众人谁也未注意到,又一道身影也在拥挤过一行人群之后跟着消失在夜色中。
中和殿外。火焰炙烤着木料发出哔哔啵啵的脆响声,一道已经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主人抹了把额上渗出的热汗,又努力的嘶吼起来:“猴崽子们,再多打些水来,烧了书房中的文书,尔等吃罪不起,小六子你去看看水龙司的长架水龙怎么还未运送过来?”
“回禀苏公公,水龙司的水车不知怎么在运输之中断裂开来,此刻尚在修复之中。”已热的打起赤膊的小六子手上还摇摇晃晃拎着半桶水,远远的答应道。
“什么,快催他们去修,其他人再去就近的水井中多打些水,哎那个谁,你拿稳当些水都你娘的洒到外面了。”可干舌燥的御前公公骂道。
耳中听闻着喝骂声,望着眼前已一片片快要连起来的火海,藏身在暗处的于冕暗暗摇了摇头正要往他处跃起,便在他四处寻找下一个无人注意的阴影之时,耳中忽传来一阵风声,身边却已多了一人拦住了去路。
“子瞻,这火该不会是你放的吧。”姗姗来迟的身影质问道。
“李兄,我于子瞻虽然遇事莽撞了些,但总还是忠君之人,怎会用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去做此等事。”于冕看也不看身边来人,仅凭声音便知道来人就是富阳侯李茂芳。
“那你此刻不在太子身边护驾,怎么偷偷从这边来了,你有何打算?”
“李兄,你我自小长大,难道凭你对我的了解还要再说这些明知顾问的话吗?”于冕望向前方的眼神一聚似乎已找好下一处隐身之所。
“子瞻,你既知尚有一家老小,居然还擅闯皇宫,你……”
“李兄,我于冕虽欲到三三之事有些冲动,但你亦知我不是蠢笨之人,自昨日回来你转告了太子之言后,我仔细又回想了一遍,三三尚在宫内某处的可能极大,正好这火势尚旺,我趁着此时大乱还能再找找。”于冕说着便要往眼中已盯了许久的位置越去。那势头刚起,右手手腕之上又被李茂芳抓住,只听他一字一顿的道:“景瞻,纵火闯宫可是诛十族亦不可赎的罪责,为兄最后一问,你可想好了?”
那手腕被用力挣脱了,站在原地的李茂芳耳畔传来于冕爽朗的笑声:“十年相交怎还不敌一场大火,李兄去看看那屋中被抬出来的尸体,再来怀疑我吧。”说着话于冕纵身一跃却已消失在月色火光之下。
“是啊,十年相交怎又不比不了一个外人女子。”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