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卒。”
少女敛去多余情绪,面无表情的缓缓开口:“因为军中福利好,俸禄能养活一家人,所以他一直都在军中待着。他们有一个很敬佩的人,那个人是整个军团的统帅。”
少女说着,下意识捏住铁片,摩挲着那个“宁”字。
“剑锋所指,我爹他们攻城掠寨,无往不利。”
“他不能常回来,但每次回来,都会搂着我,说,跟着大将军,是他这一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我问大将军是谁,他总是露出神往的模样,笑着说,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北方多战事,我爹难得回家一次。”
听着少女的话,宁青孺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平凡而狂热的壮年士卒,关宁军,正是因为有他这样的人,才会战无不胜。
“上一次跟我爹见面,还是半年前。两个月前,有人找上门来,送回了一封家书,那里面,是我爹的遗书,还有这已经摩挲得发亮的铁片。”
少女冷笑着,两根手指死死捏住铁片,心中恨意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他为信仰而死,为保护大燕北域苍生而死,我没有其他话可以说。哪怕生下来就没见过他几面,哪怕脑海中对他的面容早已模糊,我也没有怪过他。我只恨他的大将军,不救他,我只恨他的同袍,抛弃他......”
“屁话!”宁青孺忽然神色冷冽的打断了她的话,他根本不信她后面的话!
关宁军,向来不会抛弃一个同袍,就算战死也是一起,至于那大将军,他更了解,深知那个人绝不会不救部下,因为,那人是他父亲!
少女被他打断后,冷笑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本来也是宁青孺要求她说一说她父亲,她说了这些已经是将她心头的伤疤血淋淋的揭开。
被说成是屁话倒更好,她也不用触及自己心里压抑多年的怨气。
宁青孺见她不说话了,沉默许久,才慢慢开口,说道:“你继续说罢,是我主观臆断了,说说你父亲身死后的事,当然,如果你知道你父亲身死的内幕,也可以跟我说说。”
“呵,给你说了有什么用?人已经没了,莫非你就喜欢用别人的痛苦来取乐么?”少女毫不留情的刺了宁青孺一句。
她虽然有求于他,但也不代表他可以随意用她的伤疤取乐,更不可能允许家人沦落为别人讥笑的对象。
宁青孺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先前的话过于冲动,而若是她父亲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