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郁雅拿起木盒,打开,黑色的天鹅绒布上,安放的正是那枚粉红色有机玻璃的水母发卡。时隔多年再见,手指尖触到那有些发凉的材质,忍不住鼻子有点酸涩。
“真是太感谢您了,严老师!”郁雅将发卡取出来,又把木盒放回原处,吸了口气,带着欢愉的语气,郑重给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鞠了个躬。
“没什么,找到就好。”严教练喉头有些涩涩地说。
“那,老师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郁雅自然地将发卡夹到头发上,冲他点了下头,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去。
“等一下——”郁雅刚把器材室的门拉开,又被身后的人叫住。男人有些沙哑着嗓子问,“你那个前辈……是谁?”
郁雅不回答,偏过头来,目光停驻在沙发上那本泛黄的杂志封面上。
“我知道了,你走吧。”严教练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将空着的木盒又收了回来。
郁雅走了出去,一路上步速都没有变,一直走、一直走,进了教学楼,穿过走廊的尽头,直到走到卫生间,才微微加快了步子,锁上隔间的门,从头上取下那枚粉红色发卡紧紧握在手里。心脏,有些不规律了,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面具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对不起,严肃,对不起,我再一次说了谎。
这一次,你不需要原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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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球器材室破旧的黑色沙发上,那本泛黄的杂志封面上,“于心洁”三个大字,闪烁在男人一双深邃的眼睛里。
良久,严肃站起身来,将泛黄的杂志和那个空掉的小木盒一起锁在了抽屉里。然后手下一用力,唯一的那把钥匙,彻底被折断了。这段记忆,就此结束吧。他追逐了她那么多年,早就对她的情绪了如指掌。可是她不愿意说,那他就当做不知道吧。
说谎而已,没关系的,她还在就好。
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拨出一个许多年不曾呼叫过的号码,良久,才开口道:“妈,我今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