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看谁累!就这智商,还想追女生,“现在的年轻人呐,没出息!”
教练拍了拍手坐在草坪上,对着几人奔跑的方向,眼神有些放空。他忍不住想起,当年自己也这么冲动过,追逐过那个惊艳了时光的女孩。只是伊人已逝,而他,现在仅仅是个铅球教练罢了。
他曾经问过自己,为了在她需要的时刻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而放弃国家队的入场赛,真的值得吗?可是,年轻的时候,哪里能考虑什么值得不值得呢?
喜欢,就去做了。
至少,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自己是陪在他身边的,不是么?
结束了早上的训练,几个臭小子腰酸背痛地被撵回去做拉伸运动,教练一个人慢悠悠晃回器材室。
这个铅球器材室,算是他临时的办公室了,里面摆着的都是一些淘汰的旧家具。他至今未娶,对那个家也没什么好留恋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泡在这里,看着自己曾深爱的一切。铅球,还有她。
“笃笃”,男人刚刚坐下,外面却传来两声敲门声。
“请进!”教练混不在意地继续翻着手中的杂志,以为是铅球队的哪个混小子想要找借口请假偷懒来着。
蓝色的铁门被打开,一道穿着蓝白色制服的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又轻轻把门关上。
“怎么是你?”教练抬起头有些疑惑地问,后来又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对,轻咳了一声,“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
郁雅走进器材室的门,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翻得有些卷叶的发黄的杂志,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杂志名叫《新面孔》,那是十年前某个昙花一现的新晋影后为了宣传新影片时拍的专访。
“严老师好,”郁雅收回眼神,恭恭敬敬地点头问好,然后才开口说,“我今天晨跑时弄丢了一枚粉红色有机玻璃的水母发卡,想请您帮忙问一下体育部的同学有没有谁捡到,那是一个很要好的前辈留给我的……”
“你说什么?”严教练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炸裂开了,“水母发卡”四个字在他心里久久回荡着,接下来的话再也听不清了……一向淡然的严教练抖动着双唇,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
“严老师?”郁雅歪着头有些疑惑地喊了他一声,“严老师您还好吗?”
严教练回过神来,控制住有些颤抖的手,打开那个唯一上了锁的抽屉,缓缓拉开,从里面取出一只精致的黑檀木的小木盒。
有些粗糙的手,把木盒放在桌上,缓缓推到郁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