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溪咬噬的深刻记忆。
沮河像散落的翡翠,从深山冲出绿幽幽的水波。几株古柳在渡口的烘托下,愈发遒劲。河床被激流长年冲击,撞出一个弧形弯道,弯道内水深流急,隔断两岸。
木船就歇在岸边,粗壮的缆绳系在一块巨石的腰上,竟然把石身勒出一道深浅不一的痕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不敢想象。
渡船一般拴在河道右侧,村民从河岸走下来,需要经过十几级的石阶,方能抵达河面渡船。石阶早已失去往日的粗糙,只有陈年的脚印踏出的光鲜了。
而左侧的河岸相对平缓,一些七零八落的碎石铺满岸边,白的,黑的,灰色的,花斑纹的,抑或金黄油亮的石子,散落在散射状的小道上,煞是好看。河两岸的村庄相距约两里路,右岸与左岸的地势和景致,被河流划分出不同的风骨。这都是大自然的造化。
河流在这里始终是沿着一边的山脚走,缺少了那种两山对夹的气势。被河流沉积而成的小小平原,稻禾葱绿,油菜金黄,桃杏满园,茶园满坡,这些富足的谷物,也殷实了这片田园上人们平淡的日子。
而河边山上树木苍翠,动植物丰沛,,这些自然的馈赠,无形之中又多出一份乐趣。捉鱼打鳖,下网捕捞,可谓唾手可得。岸上人家,炊烟袅袅。如果以渡口为原点,以渡船为舟楫,那便是渡向彼岸,射向远方。
船工像河流飘荡的孤影,这条水,这岸间的横渡,他们深知这一年四季或深或浅的水性,这些都悄然融入它的血液,并与之一起奔腾不息……
农天一偶尔站在对岸的山坡上,看着渡口出神。每至夏天,他会从河的上游游到下游不远处的渡口。岸上古柳虬枝伸展,似乎要拽住流淌的河水。白色的浪花撕咬着石岸,河流生动起来,摇着木船月牙形的倒影。
农天一在河里与小伙伴自由戏水,天蓝得像印染似的纯棉布料。闲时,船工会拿起他心爱的旱烟袋,添一些枯黄的烟叶在铜制的烟锅里,深深地吸上几口。他望着水里,没有丝毫表情,心里估计全是波澜不惊。
陡峭的渡口下,渡船上三三两两的人聚集起来,在船工有声搅动的桨橹牵引下,一次次从此岸抵达彼岸……
沿渡口上行,就步入了一片原始林莽,青藤缠绕,妙不可言。
山林中,阳光已被宽大的树叶层层覆盖,草丛在脚下疯长。山路阴沉,凉爽;山间石坡嶙峋,陡峭,时常绝处逢生。青藤抱定自己的方向,冲出重围,爬向天界。惊叹,在那一刻显然是多余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