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所以只好暗搓搓的握了一下餐桌下的拳头,以此缓解内心的焦虑和紧张感。
“江驰,对不起。”周以沫脸有些发红,一双琥珀色大眼认真注视着他,她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又道,“这份道歉是应该的,如果我不说出口,假装没发生之前的事就糊弄过去的话,那我心里可能也不会舒服。”
说着她又摊开自己的右手,曾被陶瓷刀反向刺中造成的伤疤上贴着免缝合粘带,隐隐还能看见粉红的血肉。
江驰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你手上的伤口我记得应该比这个大,还有这个地方…”周以沫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用手隔空指了指张驰肩膀的位置,感觉口里似乎还有些那血腥气似的,抿唇道,“明明是被你照顾的我,好不容易恢复了意识,却对你恶言相向……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愿意等我这么久。
这句话周以沫没有说出口,但只有她心里清楚,今天早上醒来时,确认真相后的怅然若失。
她有重新迎接生活的庆幸和信心,但也有着被世界“短暂抛弃”的惶恐不安。
向梦佳的儿子都五岁了,她的记忆却别比人慢了七年,这个时候强势出现的江驰则带来了一段意外却坚定的感情。
这份感情于周以沫而言也许有些过于沉重,但她自己清楚,除了手足无措以外,她的心里还有一丝丝窃喜。
“你不用感到自责,也许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呢?”
安静的听完了周以沫所说的话,江驰嘴角牵起了一抹微笑,黑沉的眼望着她。
一时间,周以沫觉得江驰似乎在和她开玩笑,但她又拿不准,便自作聪明的松缓气氛,笑道,“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没有说!”
“你其实看着挺年轻的,特别帅,我当时说那些话是为了气你的。”周以沫看着江驰微怔的神情,小声道,“没了,我说完了。”
江驰点了点头,垂眼拿餐巾擦嘴,只是耳廓微微有些发红,他主动撇开了话题,“你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好,但还是需要配合适量的身体锻炼,这两个月在你记忆恢复之前,可以先多出走动一下,适应一下新的生活。”
周以沫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乖巧点头称好。
吃过饭后,江驰开车送周以沫回新家,两个人下午都有事情要做,周以沫需要帮忙收拾新家。
而江驰工作的主要业务刚刚迁到滨市这边,这几天尤其忙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