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太太的暖阁里出来,夏夜清破天荒的把宋泠月送了回去,一直送到门口,还没有走的意思,一手插着兜,在门口徘徊。
“要不,你进来坐坐?”宋泠月试探着问了一句。
夏夜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啊!今天没有公务,反正有的是时间。”
两人进了客厅,恰好春桃也不在,宋泠月给他冲了一杯咖啡端到跟前,夏夜清道了谢,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我想过了,既然老太太不许我离开,我又不想白吃白住,就做工还债吧!”
夏夜清放下了杯子,嘴里啧了一声,“我没让你还债,你什么时候能记住我的话,能把这件事给揭过去?”
宋泠月怕又惹他发火,连忙点了点头,“好,不还债,我做工,公馆给我开工钱,就和大家一样就行,这样可以吗?”
夏夜清手指轻轻敲了敲杯子,老太太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明说罢了,让宋泠月在家里当半个丫头,也不是不可以,或许还能让她比现在过的更舒心,只不过,心里一想起她会去伺候他和雪莲,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很不适应。
“总长!夏总长!”宋泠月看夏夜清在发呆,喊了他两声。
夏夜清回过神来,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掩饰着自己的神态,放下杯子,淡淡说道:“有没有兴趣听一听我的故事?”
宋泠月讶然,这是要跟她谈心?她还没应声,夏夜清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声音听上去有些哀伤。
“我五岁那年,父亲生了病,母亲和他一起去美国医治,一年以后才回来,回来没多久,父亲就过世了,母亲受此打击,开始神志不清,自此以后,我开始任性妄为,过了好几年荒唐的日子。”
“我之所以荒唐,其实跟我父亲有关,他和我祖父几乎是一样的性格,不苟言笑,对我管教很严格,记忆中,家里每一天的气氛都很紧张,他去世以后,我一方面自由了,另一方面,其实很思念他。”
“那时候我年幼,不知道怎么排解心里的苦闷,只能学大人的方式,最初胡闹,大了一些,我开始花天酒地,以为这样就能抚平心里的伤痛,其实我错了,那些任性妄为,并不能让我好受一点。”
夏夜清说到后来,声音逐渐低下去,目光也变得深沉,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宋泠月只听春桃说过他很荒唐,却不知道他年幼时经历过那么多伤痛,相比之下,宋泠月真的要幸运很多。
她虽然不记得母亲的样子,可是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