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冲出了他白森森的骨架,没有任何一个敢接近他。
方茗愕然回头:“怎么会下到这里来?”
孔顺耸了耸肩膀,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雨过了这个镇子,便减弱,停步了。此镇尚且如此,峰门关如何也足以窥见了。”
“但峰门关的雨没有这么毒......”方茗道:“我淋了那许久的雨,也未曾变成那个样子。”
“那是我将你又带进了轿子,”孔顺道:“在你昏死过去后,这雨便又大了,可怖可惧。”
方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外面可怖的景象,这雨远甚于洪水猛兽,简直如同鬼魅出世一般,一旦进雨中逃脱不得,抑或者逃脱得慢了,轻则也是要脱一层皮。
方茗忽然眉头一拧,回头道:“既然同是被毒雨所淋,为何我恢复了,那地上那人没有?”
孔顺看着她,眼神似乎在问:你觉得呢?
“你做了什么?”
孔顺摇了摇头,露出一点含蓄的微笑来,尽管这笑容在方茗眼中看来如同蛇嘶嘶吐着信子。
“我不告诉你。”孔顺道。
此人油盐不进,问的狠了,他便私下里计划着报复来,堪称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然而他最为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便是他报复时翻脸不认人,而报复过了,又骤然恢复成和善的样子,亲亲热热的关心起人来。
方茗如今拿他没有办法,她尝试过激怒孔顺,却被骗进雨中好生尝了次痛如骨髓的滋味。
孔顺道:“我们接下来往岩山镇去,阳和侯出事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我们去看看情况。”
他说的笃定,好似方茗已经与他一伙儿,同意了他的决定一般,不容她的拒绝。
“你提前离开峰门关,并准备了抵御毒雨的物什,是早便知会有毒雨会来么?”
孔顺点头道:“是。我还能告诉你,这毒雨不会停歇,会顺着峰门关,一路南去。很快各地被毒雨所害的消息便会传入京都。百姓安危,田土收成,饮水用度,沿途几州,一切都要毁了。”
“你如何知道?”
“未必应验,”孔顺道:“但毒雨已下,厄势已开,我并不抱有好的期望。”
“我问你如何知道?”
“方将军。”这三个字在孔顺唇齿间念出来,不知为何显得格外暧昧,他眼里始终有点令人脊背发凉的笑意:“当提出一个疑问,而对方搪塞以对时,这意味着对方不想回答,你应该停止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