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把碧菱带到大堂上去,若真是如此,沈开又怎会如此慌张到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周莞昭平常对沈氏父子的纵容简直把他们惯坏了,奉池飞光一案,在明知与沈家有关的情况下,周莞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硬是令案子完结,而这种类似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给沈开造成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好像无论他们做了什么事,只要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错,那么都有被回旋的余地。
哪怕是这一次的私放汤永一事,其实根本没直接证据就能证明,沈开是故意放沈开走,与其有勾结的。沈开信心满满,又毫无警惕,才敢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选择先来搪塞周莞昭,毕竟只要先得到的皇帝的支持,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更何况是这样没影子的事?
然而周莞昭根本没有给他任何自我辩解的机会,她甚至都没有给沈开走正经审讯程序的机会。完完全全地杜绝了节外生枝的一切可能。
她想让谁死的时候,对方连一丝一毫的反抗和挣扎都不能有。
罗骞告退离开长明殿,走下玉阶时,腿直接就是一软,险些跌倒,旁边的宫人惊呼出声,赶忙来扶他,被罗骞摆摆手拒绝了。他这时才感觉到官服里衬内凉津津的,那是被风吹冷的汗。
罗骞失魂落魄跨过一道大门槛,正准备沿着宫道走到最近的宫门,好上了轿子回去,便远远地见左相吴翰池正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两人碰了面打过招呼,吴翰池顾不得跟他多说两句,都不停脚,罗骞忙道:“大人,不必再去了。”
吴翰池一顿,罗骞道:“陛下不喜欢消息太灵通的人,您此时去,可是正好撞在陛下的怒气上啊。”
吴翰池这才停下了,回过身来皱着眉。
“御史大人已经......”罗骞低声说罢,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罗骞这个时候也没有特别讨好的意思,他只是突然生出一股感慨,心想这再大的权势富贵又能代表什么呢?沈氏父子之前多大的风光,如今呢?一句话便能把人直接活活打死,还有什么好说的?
要是能跟阳和侯一样,能十几年一日地不衰,次次公然顶撞皇帝而安然无恙,那才叫一个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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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突然,左散骑常侍沈平在庭审堂上听到御史大夫因涉嫌谋反而被当场杖毙的消息,整个人如遭雷击,完全傻了。
此时无论罗骞再问他什么,沈平也都丧失了辩解的心,他脸白得如鬼一般,半响才道了一声:“现在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