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兰说:“你真是很敢。”
陈桐生背板挺得笔直,但因为困顿,张嘴打了个哈欠:“无事,走开。”
她在宋川白门前站了许久,久到宋芷兰都听讯前来嘲讽她,宋川白依旧没有开门的意思。
宋川白是在侯府大门正好撞着陈桐生的。她放过了人,自己拎着弓溜溜达达地抬脚往府里走,下一刻便被宋川白喊住。
一回头,宋川白掀开帘子从轿子上下来,大步走上前来,问:“抓的人呢?”
陈桐生稍稍观察了一下侯爷的表情,道:“……放了。”
“放了?”宋川白道:“那个人什么身份,什么动机,本侯一概不知。更何况那人顶着一个刺客的罪名,你就这么把她放了?”
“你不,不知道吗。”陈桐生回道:“侯爷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您可能早就,明白了吧。”
“倘若您不知道,今天又怎么会刻意地,让我放她走?在大牢中,她平安无事,出来了,也应当是,平安无事,这大概就是侯,侯爷对她的补偿吧?”
“无辜之人,被平白抓去,做了别人的替身,原来侯爷也不,不能做到问心无愧。”
宋川白微微挑起一边眉头,一摸下巴,笑着问:“什么牢里?这我可不知道。”
“你知道。”陈桐生讲:“我只是在想,假若侯爷事先知道,您听凭王澄南被抓,为我作替替,身之事,会间接害死荣怜儿。侯爷会,怎么想?您还会,这么做吗?”
宋川白的表情不变,他眼皮一垂,看着陈桐生的脸似笑非笑地说:“你质问起我来了?”
然后他拔脚往府里走,范瑞跟在后头疯狂对陈桐生打眼色,陈桐生装看不见,揉揉鼻子跟上,接着问:“您还没,回答我!”
宋川白不回头一路走到书房,陈桐生和范瑞都在后头跟着,范瑞也没敢拦她,让她也跟到了书房门口。
宋川白没给她往前走的机会,径直把门给关了。
陈桐生说:“他,心虚了。”
范瑞立马把头扭开,不掺和说自己主子坏话的事儿。
吹了几阵风,开始飘起雨来,一开始是细细小雨,接着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响,陈桐生耳边忽然响起王澄南说的话。
“我娘被害死的时候,就是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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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王澄南说:“我可以告诉你……一部分。”
“我知道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