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魄初生秋露微,轻罗已薄未更衣。银筝夜久殷勤弄,心怯空房不忍归。
转眼已是姬云野和蓝惜蕊的大婚之日。隔日,秋棠亦会以侍妾的身份正式成为他的女人。
皇后将姬云野的大婚折腾得异常隆重,整个帝都红艳尽染,喜气异常,更遑论东宫。花缅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这些刺眼的红色,于是头一日便躲到了醉鸳楼的倾心阁。殊不知,姬云野在寻她不见时,差点砸了水华宫。
彼时,他扯下了所有红色的装饰,连灯笼与喜烛也未能幸免。他指责宫人污了水华宫,唤来内监欲将水华宫的宫人全部拉出去杖责。
宫人们颤抖着跪了一地。
宛陶忍无可忍,终是开口道:“殿下又是何苦,今日的结果既是殿下一手造成,又与他人何尤?你既见不得这些颜色污了水华宫,大可离开,不必再来。”
宛陶的一席话让姬云野有如醍醐灌顶,他定定看着这个挺直脊背跪在面前毫无惧色数落着自己的女子,不但没有恼怒,反倒突然释怀。
她说得本也没错,是自己咎由自取,何苦迁怒无辜。于是,他只命他们将所有红色撤去便转身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无不惊讶。宛陶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论非但没有受到重责,反倒免了众人的责罚,这主子的心思还真是不好揣摩。
然而,宛陶却看出了那背影中满满的孤冷与萧瑟。
姬云野大婚,成了整个东离的盛事,不仅朝堂官府休沐三日,民间更是休作放灯三日。花缅即便躲在青.楼,耳中亦充斥着民众喋喋不休的议论,于是干脆骑马跑去了城郊。
郊外空气异常清新,鸟语花香,心旷神怡。花缅将马驱至溪边,让它自由饮水,自己则躺在了旁边的大石上,闭目享受起初秋的阳光来。
当耳中除了鸟鸣,溪流和风声之外,又传来了某种不太和谐的音符时,花缅陡然睁开了双眼。
一抹明晃晃的亮光直袭眉心。
下一刻,伴随着金属交击声,那抹亮光微偏,擦着她颊边的发丝嵌进了她所躺的大石上。
她翻身而起,眸光掠过救了她一命此刻正插在地上的匕首和那只淬了毒差点要了她命的箭矢,落在了对面数十丈开外的黑衣人身上。
此刻那名黑衣人正瞪视着溪水对岸临风而立形容俊雅的儒衫男子。
此人仅以只手掷出的匕首便阻挡了他强力射出的箭矢,可见功力非凡,不好招惹。黑衣人语气微恭道:“此事与阁下无关,还望阁下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