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可进可退,福晋听着,就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她又联想到过一阵子四阿哥要随万岁巡幸东北的事情。
眼下既然宁氏已经怀有身孕,自然是不能跟着出去的了。
那四阿哥提到宋氏,这是……难不成想让宋氏去直接靠着宁樱母子?
甚至起居都在一起?
用宋氏的缜密帮着护着宁氏?
福晋忽然就想明白了,心里一下子就苦涩的说不出话来了。
四阿哥这叫什么意思?
是把她看成了洪水猛兽?还是毒妇?
爷啊——福晋想:您也未必太小看了我乌拉那拉氏!
之后的一段时间,四阿哥明显往永和宫去的次数多了些。
小潘子也依旧被留在了宁侧福晋院子里,还被四阿哥直接提成了算是宁樱这院子的领头太监。
“最早跟着你的那个小莲子,”四阿哥拍着宁樱的手道:“人老实,也忠心,但光是这两点,是束不住下面人的。”
……
十一月底,天寒地冻,终于到了四阿哥随万岁出巡的时候。
临行前一天的晚上,四阿哥过来就在宁樱这里留宿了。
他白天折腾的累,晚上一挨着枕头,很快就有些睡意了。
然后朦朦胧胧之中,四阿哥就想到了白天里,皇阿玛轻松之余说的一个笑话。
据说能真正睡得香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明白人,活的通透,心里没有心结,不会自个儿给自个儿找难受。
还有一种就是被事情累得半死的人了。
无论是劳力还是劳心。
四阿哥这么想着,在黑暗中无声地出了一口气,忽然就感觉到旁边枕头上有点凉意。
他一转头,就着窗外的月光,就看见宁樱脸上全部都是水光粼粼。
“这是怎么了?”四阿哥一伸手,往她脸上摸过去。
宁樱一转头就想躲开,被四阿哥硬是按住了。
他不容分说的在宁樱脸上摸了摸,就被眼泪糊了一手掌。
冰冰凉凉。
宁樱本来还是忍着的,但是想着现在——反正四阿哥已经知道自己哭了。
她嘴角一撇,索性哭出了声。
四阿哥心里没由来的一颤,一伸手就把这个大活宝抱进了怀里,跟抱着小宝宝似的,不断拍打着她的后背心:“不哭不哭……”
他一边哄着,一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