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瑶和父亲在罗湖过关后,在深圳分别。
她看到了李光辅的微信,约在一家埃克斯咖啡厅。
他就站在那里,瘦高的个子,居然身着他平时并不喜欢的正式的西服,一副淡然的表情。
“嘿,你来了呀,看上去气色真好!”
“是的!可你的气色却不好。”
她焦虑地看着他的脸。他瘦了,颧骨都凸出来了。但他的眼睛在冲她笑着,让她感到亲切。刹那间,她不再矜持了。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流溢而出,让她内心里感到坦然快乐,像是回到家里一样。她立即表现出女人的快乐本能来,那就是“他快乐我就快乐”。马来西亚的所有阳光也没有带给她这种内心的开朗和温暖。
“你受惊了吧?”她在桌子对面坐下后问他。他太瘦削了,现在她看得更清楚了。他的手放在桌上,那样子是她所熟悉的,特别漫不经心,就像一头沉睡的动物那样搭在桌上。她真想把他的手拿过来亲一亲,但她没敢那么做。
“人总是很恐怖的。”他说。
“你很苦恼吗?”
“是的,就像往常一样苦恼,而且我知道这样是愚蠢的。”
“你觉得你像一条尾巴上拴着鞭炮的狗吗?这是张海飞说你的话。”
他看看她。此时的她是残忍的,他的自尊心大受伤害。
“我想是吧。”他说。
她从来不知道他面对侮辱时心里有多么痛苦。
沉默了许久她又问:“想我吗?”
“你没卷进来,这让我心里好受多了。”
又沉默片刻她问:“可人们相信我们之间有那回事吗?”
“不!我一直不认为他们会相信。”
“那张海飞呢?”
“我想他也不会。他不假思索地就不提这事了,但那些传言让他再也不想见到我倒是真的。”
“我要有个孩子了。”
他的脸色立即大变,浑身都为之一震。他看她的目光暗淡了下来,那眼神令她不解。
“说你为此高兴啊!”她请求着伸手去抓他的手。她看得出他刹那间兴奋了一下,但这兴奋却被什么莫名的东西压了下去。
“那是将来的事。”他说。
“可你不高兴吗?”她坚持说。
“我对将来持非常怀疑的态度。”
“可你不用担心承担什么责任。张海飞会收养他,视为己出,他会感到高兴的。”说这话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