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应道:“泽女亲至,已显诚意。夫人若愿,皆大欢喜;如若不然,我微泽苑上下众心成城,不过早迟,亦可夺了五鹿伊项上人头!”
“泽女如此神通,何需借力?”
共姜闻言,倒似失了兴味,懒声缓道:“既有捷径,何需长衢?渔人之利,孰人不欲?”言罢,共姜稍顿,抬掌一扫,令轿夫将四围轻纱下落,候了半晌,方再启唇,沉声道:“夫人,想必那小和尚信上已告——你于宝象寺所置细作,已于前夜丧命双刀之下。恶事一出,鱼悟必当警醒,怕是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将宝象寺打扫干净。你若再想于同括身侧安插人手,护卫性命,通连传信,怕是不比登天来的容易。”
女人思忖一刻,强作个笑,倒未失了风度。
“前夜宝象恶事,原是泽女手笔。”
共姜咂摸咂摸口唇,不置可否。“要么,夫人便跟鱼悟老儿显露身份,只怕到时贵家主人气不过,连累了夫人跟大皇子不得安稳;要么,夫人便回禀贵家主人,告我微泽苑以大欢喜宫之名逞凶。只不过,怕是届时我非但不会多得一敌,反当侥幸添得一友。”
“毕竟,同夫人合盘,则保鱼悟,灭姬沙;同异教合盘,则灭鱼悟,灭姬沙。与我而言,殊途同归。”
“你同五鹿国主,有何深仇?”
“餐肉饮血,难销我恨!”共姜切齿攒拳,低低再道:“往事已矣,夫人不必穷究。待我取了五鹿伊父子三人性命,断其一脉血缘,好教五鹿狗贼断子绝孙!”
“只可惜,五鹿那两位皇子,一个玉精神,一个花模样,”共姜稍顿,吃吃轻笑不住,“五鹿街知巷闻,多言五鹿浑同五鹿老两个小子相貌不凡,见之忘俗。这般美人儿,生取其命,我倒有些个于心不忍。若可豢养一世,供我苑内诸人纵情施欲,倒也不妨。指不定日后还能用他二人做做买卖,送送人情。仇人之子,命在逡巡;我若留其性命,亦得让其求死不能,生受苦刑才是。”
女人闻声,十指紧攒。
共姜似是不查,濡唇接言,“垂象钜燕,本是一家;外患除,内忧解,夫人这太后,自可高枕无忧。日后亲瞧着大皇子开枝散叶,子孙膝下承欢。呼风唤雨,颐养天年,岂不甚好?”
话音方落,步辇已起,共姜轻呵一声,叹道:“人言祸不单行。前夜宝象寺恶事,有一便可有二。同括和尚性命,可全在夫人一念之间。是要玉成好事,抑或玉碎瓦全,皆由着夫人,在下断不强逼。”
“莫要伤他!”女人厉声,疾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