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半柱香功夫,胥留留等三人方见祝掩一手持牙牌,一手攥了条不知从何处捡的帕子,边细细擦拭牙牌,边朝胥留留缓道:“胥姑娘,信已草就,劳请阅上一阅,若有文法不通之处,也好帮忙斧正。”
闻人战闻听,跃跃上前;宋又谷倒是解意,一手扯了闻人战袖尾,懒声斥道:“人家金卫珠卫,自有公事相商,你一小丫头,往上凑什么热闹。”
闻人战小嘴一撅,扬手展袖,疾道:“什么热闹,抵得过看你这泥鳅笑话?我自当哪儿也不去,单单候在此处,臊你面皮!”
胥留留也不睬这二人言来语往,瞧一眼祝掩,这便埋首向内。行至桌案,见其上数页信笺,胥留留目珠一转,却先看到其中一页那祥金卫牙牌印痕及其侧祝掩二字,唇角一勾,这方取座一旁,细看起来。
“宗主在上,容徒详禀;旧日无祸,新尸告凶;弟子少见,唯恐天降横逆,特请同赤珠卫一名先往探看,微服行事,免生枝节,若有所获,即刻奏报。尸身已令少扬府衙捕头刘某带回安置,干请宗主命仵作细查此尸颅内口内腔内三处,待垂象珀卫身至,想来亦当报禀鱼悟师,眼明人虽知构陷,然事关清白,禅活门必得竭力;二尊齐心,破此灾祸,岂非指日?”
胥留留冷哼一声:“颅内?”心下却是暗道:这祝掩,原是姬沙徒儿,瞧此行文,也是滴水不漏;虚虚实实,好个障眼法。思及此处,打眼一瞧桌边,尚有一空白信笺余下,桌案另一头,随意多摆了条巾帕。胥留留长叹口气,这便将自己那赤珠卫牙牌取了,往那朱墨中一沾,随即便也留了个牙牌墨印于纸上。待墨印稍干,胥留留提笔,又在朱印一侧书了自己名姓。
事毕,胥留留缓将那手札拢于一处,再小心缄入封中,起身踱步,徐徐将信搁在屋子另一侧桌上,这方用湿帕细细擦拭赤珠牙牌,轻道:“祝大人当真是一丁点儿暗亏也不吃。”
祝掩拱手谢过,轻声接道:“胥姑娘言重,祝某人微言轻,实得借一借咸朋山庄的威名壮壮胆子。”
“姬宗主徒儿,还需这般自谦。”
祝掩又再拱手,后便往屋外,头也不回,朝余下三人道:“我先往一房同刘头儿说道说道。”
待至一房,祝掩屏退余人,便自怀内取了封信笺出来,往刘头儿掌内一塞,轻道:“此案,于这一根客栈内,已然了结。稍后便劳你同那捕快二人押解凶犯回衙。”
刘头儿立时解意,不住颔首,闻祝掩接道:“那尸首,你便一同抬往府衙,想来不出几日,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