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的情未必有三分真心。
但人多半只肯相信他们看到的表象。
或许表象之下,揭开皮肉,五脏六腑移了位,骨骼血脉成了灰。平日温和良善的爱笑邻居忽然就成了杀人泄愤的魔头,而不言不语满脸狠戾的盗贼混混却摇身一变成了孤胆英雄。
多么可悲可笑。
周持冲谢见眠点了点头,让他放心,这才把陈安交给戚飞,让他将人压入府衙。
至此,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事便不是他一个小小捕快能做主的了,但他相信,做错事的人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无论缘由是何,总不该让无辜之人枉死来承担。
只是还有另外一件事。
周持看向谢见眠,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谢见眠就极有默契地抢先开口:“我知道,走吧。”
再次回到方才惊心动魄的山荷叶花田中时,一切都静了下来,没有杀戮,没有奔逃,没有惊慌者与亡命徒,仿佛刚才发生的罪恶都是幻象,只有满地的鲜血昭示着事情是真实存在过的。
还有郑大年的尸体。
那个脸上刺着“盗”字凶悍外露的男子,最后的心愿是和他葬在后山的妻子邻棺而眠。
周持和谢见眠找了很久才在后山一处僻静所在寻到郑大年妻子的墓碑,简陋而精致,每个字都是被饱含深情一笔一划刻上去的。
郑大年被安葬在紧紧挨着那墓碑的地方。从此以后,他会在这里陪着他的妻子,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把他们分开。
二人肃立在墓前,烧了把纸钱,直到一阵风吹来打着旋将纸灰卷走,四下静谧无声,谁都没有说话,某些压抑的情绪散在心头,并不是那么容易纾解的。
一直到山脚下,周持才率先打破沉寂:“看到了?这就是捕快,什么都得见,什么都得不在乎,罪轻的,罪重的,小到丢了一个包子,大到杀人放火,只要有人报官,知府大人吩咐下来,就什么都得管。”
谢见眠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单纯有感而发想跟他抱怨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他拿不准,疑惑地看过去。
周持没看他,自顾自向前走:“这样也还想当捕快?”
还是要赶他走啊……说得这么委婉含蓄,谢见眠觉得好笑,不明白自己是做了什么这么不招周捕快待见。
“周捕头这是想赶我?”
周持停下步伐,严肃而凝重的打量身旁之人,谢见眠那双上挑的眼睛就这么直愣愣盯着他,丝毫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