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脸蛋居然被你自己糟践成这副模样。”南醉生抬眸细细打量着流云如今的相貌,语调清灵悠然极了。
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缠绕指尖处的丝缕墨发,待到心口处的疼痛稍缓平复些许,这才缓缓垂眸说出打击流云的言辞:“收起你这一套吧,就算你今天哭死在这太子宫里,也挽救不了如今被贬斥为三等女侍的事实。”
“大小姐!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奴婢求您,求您饶恕奴婢!”流云闻言惊恐不安的再次跪伏叩首,她紧咬住嫣红的唇瓣,目光触及到南醉生淡然清冷的神色后,感觉求饶无果的她骤然在心底滋生了嫉妒难言的怒火。
华丽不失清雅的衣裙早已凌乱脏污,她侧过身膝行向落座锦榻之上的许深,一字一顿,字字泣血:“太子殿下,纵然奴婢今日有错,可奴婢侍奉在您身边整整三年有余,难道您真的要为了这名所谓的大小姐,而惩处奴婢吗?”
“放肆!”许深顿时勃然大怒。
少年华丽至极的眉目倒映在杏眸里,流云见况勾起朱唇,缓缓绽放出一个残破凄美的笑容:“呵……放肆,从奴婢侍奉在太子殿下身侧的第一天起,便从未见到您如此厌恶,如此愤怒,如此训斥奴婢的模样。”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和本宫这样说话?”许深目光冰冷至极。
“怎么,您怒了,厌了?”流云一边笑一边流泪。
她跪直上身,狼狈不堪的容颜上浸染着对许深浓重的眷恋崇敬之情:“自打奴婢选秀落名,初入宫闱后,太子殿下对奴婢一直都是照拂有加,从未如此疾言厉色的训斥过奴婢,更从未像今天这样亲自踹倒教训奴婢。”
言即此处,流云蓦然抬眸望向侧卧锦榻的南醉生,字里行间流淌着对少女毫不掩饰的厌憎与愤怒:“可自从这个女子被您亲自安置在太子宫后,一切都变了,变了!奴婢不过是以您御赐之名自称,她便刁难斥责奴婢,还唆使其他二等女侍按住奴婢长跪在这冰冷坚硬的汉白玉地砖上。”
柔顺迤逦的墨羽长发顺着雍容华丽的太子服饰迤逦在锦榻之上,宛若优雅流淌的青丝银河。精雕细刻的玉石樱花熠熠生辉,莲花琉璃宫灯光华流转。
“到了太子殿下面前便是一口一个奴婢,怎的到我面前便是流云,说到底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冒犯怠慢于我!”南醉生闻言目光冰冷的驳斥流云。
华丽璀璨的金钗自凌乱发髻间斜斜滑落,流云闻言勾唇冷笑,目光仿若淬染着毒药的风霜刀剑般,凌厉万分的直直射向侧卧锦榻之上的南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