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阑嗤笑一声,鄙夷道:“真是好算盘!但我嘴巴严实,愣是什么也没透露给他,他才罢休了。”
姚暮染轻柔地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莞尔道:“好妹妹。”
“只是……”绿阑犹豫,还是问到了最关键处:“太子殿下为何要取走姐姐的香囊呢?他知道那香囊是何人之物吗?”
这也正是姚暮染心中的疑惑。她轻轻摇头:“此事我就不知了,也不能去问了,当没看见就是了。”
绿阑慢吞吞道:“我认为,堂堂太子殿下不会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物件珍而重之地随身带在身上。若带了,应该是知道那香囊是谁的。”
的确,绿阑所说的,也是她不安的所在,逃避的所在。若他真的知道那香囊是她的,并且有意留了,那么此事……该往哪个方向想?
姚暮染轻轻喟叹:“绿阑,别说了,今日之事,今日的谈话,出了这个门全部忘记吧。”
绿阑道:“姐姐,我明白。”说罢,她搁下茶杯躺了下来,道:“哎,姐姐,多事之秋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明日贾大人的死就要公诸于众了,但愿大家都相信他是自尽的,这把火,可别往尚书大人身上烧呐。”
提起他,姚暮染心中一黯,看了看窗外,夜阑人静。此时,他又在做什么?洞房花烛夜,该是软玉温香抱满怀,良辰美景,乘兴共往吧?
……
轰隆一声,一道惊雷划过了雨夜。
“你亲手杀了我们!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天打雷劈啊!”
夏侯烽一家血淋淋地出现在了乔奉之的眼前,一人一身白色的囚衣,上面却遍染了大片鲜血,如在暗夜里开出的诡异之花。他们一家三口对他怒目而视,赤红的眼珠似乎快要爆出眼眶,深重的怨恨透眼而出。
“你大逆不道,将来必遭天谴!”
“你会有报应!天会报你!”
……
“奉之!奉之!”又一道声音在耳边炸响,混沌如雾的思绪稍有清明。
“奉之!快醒醒!你梦魇了!快醒醒!”这道声音在耳边越喊越急,乔奉之终于低喘一声,大汗淋漓醒了过来,眼前,是霍景柔担忧的脸。
他猛地坐起,胸膛剧烈起伏,满眼悲痛,苦不堪言。
霍景柔松了口气,下地给他倒了杯热茶,道:“奉之,你做噩梦了,我看你想动动不了,便喊醒你了,你怎么样了?”
下一刻,只听“哗啦”一声,茶杯应声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