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飒爽。
轿内的流苏依旧摇摇晃晃,没一会儿,前方便涌现出大片的洁白,仿佛与云端相接,定格在偌大的草原上,磅礴耀眼又美丽。等轿辇慢慢地接近后,才发现那是无数的帐篷。
四周的人声逐渐多起来。
穿过朵朵白帐时,襄阳放下了帷帘,只感觉车轿环绕,耳边人声鼎沸,不由得感到阵阵心慌。
“母妃……”
“瑶儿不怕,母妃在这儿呢。”
众人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挨挨挤挤地簇拥着迎亲队伍,众星拱月般地前行。
半个时辰后,辇轿终于停了下来。
周围静谧无声,仿佛刚才听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耳中的幻觉。
母子二人正兀自疑虑,左亲王的声音便从帘外,幽幽地传了进来。
“前方便是牙帐,请襄阳公主下轿,步入帐内与我王成亲。”
琵琶一直在车前随行,尽管劳顿了一整日,此刻神志却十分清醒,不等北境的婢女上前,她主动撩开了轿前的帷幔,隔着缨红的流苏轻声道:
“太妃,公主,奴婢扶你们下车。”
施太妃亲手掌着襄阳,从簇红的婚娇中缓缓走出。
流苏晃荡,珠翠声响。
乍见天光,一股清新的空气钻入鼻孔,浑身有种从牢笼中解放的舒畅。
放眼向四周看去,眼前的帐篷团团簇簇,而面前的这一只却极其独特,它的周身镶以金边,上端顶上饰有五彩祥云图,繁复美丽,皆用彩笔朱色描绘,独坐落于上方,威严而摄人心魄。
在那金帐的四周,又设有一圈小帐,都是相同的外形。
看着轿众人走下,众目睽睽,竟无一人回避,都露出了好奇又兴奋的目光。
“我王在帐中等待已久,请公主随我入帐觐见。”
他的语气泰然自若,看不见一丝情绪。
施太妃温声半施礼道:“有劳王爷。”
赫连宇在前头带路,太妃前牵着公主的手迤逦前进,心中万分小心谨慎。
今日这场婚宴的意义,余生是喜还是悲,在下一刻即将揭晓。
她反握住了母亲的手。
“公主无需紧张,本王说过,我们的新王,是草原的真豪杰。”
二人心中又是一惊,随即流过几分暖意,因为前面的这个人……实在可怕!此时她们还不能断定,这人究竟是敌是友……她想起了袖中的那只锦袋,心中却怀有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