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不敢打扰,只静悄悄地,站在一旁,束手伺候着。
空气十分安静。
一只蚊子“嗡嗡”作响,被他隔空解决了。
过了许久,正当他神游之际,奏折堆儿里传出声音来。
“襄阳与施太妃的送亲队伍,可走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忙凝神仔细地回答。
“前几日赶着端午,送亲队伍已经出宫,济大人主动请旨护送。”
殷帝抬起头来,嘴角扬起一抹嘲笑。
“济先?呵!那个老迂腐!”
那双眼睛,冷冷地看了小夏子一眼。
“你回头传话,让人快马加鞭给这老头,路上好生照看着,行两国之仪的时候,亲自交代给使臣,公主年幼,朕和哀家都极为看重,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朕拿他开罪!”
“是,奴才这就去办。”
“回来!”
“急什么?总共没几日,他们也走不了多远,朕也乏了,摆驾辰阳宫。”
“是……”
“小夏子!”
他只觉得主子的目光,像一把利剑般,似乎要将人穿透。
“皇上……您还有何吩咐?”
“你在怕什么?从朕见你开始,你就一直惶惶!”
“奴才……”
上位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话的音色,霎时间变得十分沉稳。
“你是朕身边的人,自然与朕一体。”
“朕做事多年,不会做那种鸟尽弓藏之事,更不会拿奴才去顶罪。”
这句话,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奴才,谢主子!”
帝辇悠悠,由绿绸掐金丝的华盖罩着,在阳光的照耀下,远远看去有些幌眼。
辇上的人抬起头,斜着眼睛看了看天。
“端午过后,这日头也毒辣起来。”
小夏子晒得有点发暖懵,嘴巴里面干黏苦涩,听着主子的话,也附和道:
“再过两日,内廷的冰水散车,也该用上了!”
“琥珀盏红疑漏雨,水晶帘莹更通风。”
殷帝喃喃自语。
“景是好看,但……朕原本以为大殷物阜民丰,没想到一场鏖战,就掏得干干净净,还差点引起哗变。朕坐上这王座,却如此妄自尊大,惭愧得很!”
“皇上您初登大位,也是难免。”
“这气候,庄稼收成不好,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