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侧翻结局,更糟一点,万一前面是个悬崖呢?!
陆远竭尽全力地纠正住方向,同时一拉紧急制动,野兔“嗡”地一下卡死履带。
抬起的后履带落了下去,陆远跟着喘了口气,他紧盯着面前被车灯照亮了下半截的松树。铲角尖刺扎进去了几分,那些被刺破了的树皮瘤子在汩汩流出黑红黑红的液体,经车灯一照,陆远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什么瘤子,而是某种依附在树皮外的卵胎。
破裂开的卵胎像是在流血,几个长条黑影缓缓蠕动着爬出来,沿着树皮沟壑钻进了其他尚是完好的卵胎内。很快,之前陆远刚入林子时听到的隐约窸窣声响了起来。而那些没成功侵入的长条生物则迅速冻毙,却渐渐地变成赤红色,恍如燃烧了一般。
饶是陆远身经百战,看到此景也是毛骨悚然,战争好歹是和人打,陆远宁愿单挑一个洪魔机甲也不想被扔到这个鬼地方。
挂上倒挡,野兔开始倒车,才拔出铲角,履带就卡住了,起初陆远以为是硌到了什么,想挂二挡强行碾过,熟料动力开得越大,履带越是不动,再倒退估计要把履带绞断,陆远只得先放弃倒车,面色严峻地轻加油门,履带节节动了几寸便又一边卡住,履带差速弄的铲角再度刺入松树里。
野兔的系统监控表明有异物卷进了履带板中,陆远是真的不想亲自涉足到这片鬼影憧憧的烂地方,陆远有心用无人机代劳,但树枝交错下,无人机根本保持不了足够高度,陆远默默抽了支烟,说了声草,返身套上外骨骼提起步枪,赴死般打开车门。
陆远扒过车门外的伸缩锹,尝试着往散发着某种甜腻气味的土壤插去,浅浅地没了半个锹面,陆远拨动着翻开土,全是结块了的黑土,像是凋零了的松针落下后,被辐射雪反复盖住,加上寄附于树干的那种卵胎,天晓得最终混合成了什么。
陆远一步踏下,“咕唧”一声踩到底,辐射值当即攀高,陆远拔出脚却费了点劲,他紧贴着野兔,端着枪指着渗了点光进来然后湮灭掉的树林深处。
陆远抛出一枚悬浮探测球,临时充当警戒,他挎着枪目光严峻地看着右履带,他不愿见到的事终究成真了。大量的根茎、藤蔓和削断掉的嫩枝在碾过履带时混合在一起,本该直接甩在车后面,但绞断流出的汁液似乎极有黏性,把一些最细碎的小枝条挤进了负重轮空隙里,久而久之令履带沾染上更多阻拦物。这倒也不是太麻烦,出树林后一把火烧掉就是了,但问题在于刚才的急停拐弯打乱了节奏,一口气勾连住了太多杂物。